如此雷厉风行,再次让世人瞠目结舌。
大家震惊的不仅是温御的手段,而是这两件案子本身。每一件都和那位未来的郡王妃有关,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这般说来,陛下赐婚未必没有缘由。
叶庚便是在世人的惊讶中被放出来,平安回到家中。
一家人等在门口迎接,跨火盆,洒艾水,驱散牢狱的霉气之后,他又在叶氏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叶家全家团聚,欢喜感慨自不用说。
这一夜,注定难眠。
阖京皆是。
温如沁派人送了信给叶娉,先是表达自己无比的喜悦之情,写到欢喜处字迹都似飞扬了起来。后又说自己没法亲自上门道喜,只因祖母病倒要侍疾。叶娉刚开始脸上一直带着笑,等看到温老夫人病倒之后,笑容便淡了下去,变成浓浓的嘲讽。
翌日,宫中赏赐送至叶家。
赐册赐服,册是一品诰命的恩册,服是一品诰命的规制。除去这些,还有一些玉器首饰绫罗绸缎等赏赐,并且昭告成婚的日子。
吉日在下月初六,不可谓不急。
叶庚已去国子监上值,家中全是女眷和稚儿。唯二的男丁,便是今日恰巧不上学的叶氏兄弟俩。叶廉作为叶家长子,生平第一次挑起迎来送往的大梁。
叶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莫名打了一个寒战。恍惚间生出一种恶狼迫不及待想吃下猎物的错觉,而她自己正是那个猎物。
那人会不会在婚后折腾她,以报她三番五次的骚扰之仇?
宫里的赏赐下来不到一个时辰,公主府的聘礼就到了。
叶家院子小,聘礼堆得让人无从下脚。金银玉器琳琅满目,绫罗绸缎熠熠生辉,晃得三喜四喜等人眼睛都瞪直了。
这么多的贵重东西,不可能一直摆在院子里。
叶母和叶氏一商量,决定收拾出一间屋子当库房。婆媳二人带着二孙女和几个丫头赶紧去忙活,前院交由叶娉和叶廉叶正兄弟俩看顾。
叶正在聘礼间穿梭,背着手学着郭夫子慢慢踱着步子。
一时点头,一时装腔作势地摸着下巴,看得叶娉忍俊不禁,紧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她含着笑去关门,待看到门外之人后吓得一个激灵。
这人怎么会来!
温御一身深紫华服,襟袖处绣吉祥云纹。金冠束发,玉面冷颜,身姿如松竹直立,恰如神只从天而降。
叶娉双腿发软,真想当做没看见。
二人相视,约有半刻锺。
突然温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衣摆,低头看去,只见一三岁左右的孩童正仰着白胖的脸望着自己。
“你就是郡王爷?”
“嗯。”
这位应该就是叶家幼子,他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