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窘迫极了,几乎张不开口:“这个……”
这间诊室里面两个校医,此时对视了眼,都有些忍俊不禁。
对面那个年纪稍长的女校医笑着说:“梁医生不是窥探你们学生隐私,这咬在不同部位用的药膏不太一样,尤其一些特殊区域,不能随便用药。”
“特…特殊区域是什么。”宋晚栀磕磕巴巴地问出来。
“梁医生,我看应该就是常规位置的创伤,”女校医扭过头去对着电脑,还是止不住笑,“你瞧小姑娘脸皮多薄,哪能是特殊情况?”
给宋晚栀开药的校医也笑:“行,那我就给你开常规药膏,回去以后注意看说明。”
“……”
宋晚栀克服了羞窘到快要自燃的情绪,终於鼓足了勇气轻声说:“在嘴角,算特殊情况吗?”
“哈哈,我说呢,”校医笑着操作鼠标开药,“也算也不算。不过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不用这么激动嘛,嘴唇上的伤口可不容易好。”
“不是…”宋晚栀想辩解,但最后还是红透了脸而放弃,“谢谢医生……”
等药方开完,宋晚栀几乎是把脸低到胸前,逃出去缴费领药的。
直出了诊室几米,她还听得到身后校医们憋不住的善意笑声。
脸上的烫度被晚风吹了一路,等再次来到实验楼下,这才终於消散。
宋晚栀攥着手里装着药膏的小纸袋,拿着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没给那人打电话——也不知道江肆有没有回办公间,她怕他还在和师兄们做无人机的飞行实验,电话可能会打扰到他。
思索一番,宋晚栀决定直接上楼。
如果江肆不在,那她就直接把药膏放到他桌上好了。
这个时间点坐电梯的,多数是实验室办公间的研究生们下楼去食堂吃晚饭的时间,上楼的人不多,宋晚栀第一趟电梯就坐上了。
江肆他们的研究生办公间在7层,算是这栋实验区的中间楼层——大约是记着她恐高的事,江肆每回都是自己靠着窗,让她坐在桌位后靠里边那一侧的。
宋晚栀觉着这样下去,她的恐高某一天会突然好了也说不定。
“…叮咚。”
敞开的梯门打断了宋晚栀的思绪。
她稍敛神思,从进梯厢的几人中间走出电梯,就要向左拐进长廊里。
只是还没迈出第一步。
“哎,学妹。”身后的声音蓦地拉住了宋晚栀。
宋晚栀无声回眸,果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准确来说,是余教授的几位研究生师兄,此刻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扒在电梯间紧邻的消防楼道门外面。
厚重的消防楼梯双开门被偷偷拉开一条缝隙,几个师兄从下往上,蹲着的弯腰的扎马步的直探着身的,一个挨着一个摞在了那条门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