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那我算第一次?”
宋晚栀:“嗯。”
江肆好哄得很,立刻就心满意足地告诉宋晚栀碰面地点,等她来“接头”了。
而江肆说的地点,正是宋晚栀来S大后第二次见到江肆的那个烧烤园的街外。
周六清晨的北门内街少有人烟,除了早早营业的小报刊亭,烧烤园和另外两家店面都是关业状态的。宋晚栀沿着那道青石砖墙慢慢往前走的时候,忍不住就想起了那一晚,她躲在树后窥见的告白,江肆在黑暗里夹着烟的手,还有他退后一步躲开丁羽乔的吻时懒散又随意抛来的视线。
一点不合时宜的酸涩又轻轻攀附上心尖。
宋晚栀轻缓了脚步,低下头去。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样不对。江肆在那时候不喜欢她或不在意她,那绝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她不该用无人犯错的涩果折磨自己,更不能用折磨自己后的情绪溢出再去迁怒江肆。
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宋晚栀在心底认真地告诫着自己,并努力把那种酸涩感压下去,於是她就下意识地顺着墙根往前挪,忘了再多看一段前面的路。
直到——
“砰。”
一声轻闷的响。
宋晚栀撞得额头一酸,慌忙脱口了句“对不起”。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踉跄后退,就被身前的人轻轻托了下后腰,稳住重心。
然后宋晚栀嗅见一丝轻淡的烟草叶香,头顶有人低下来哑哑地笑:“你碰瓷上瘾啊,小朋友。”
“——”
宋晚栀醒神。
停了几秒,她还是没忍住,微微红了脸颊:“你明明看到了,也不提醒我,就等着我撞上来。”
“是,就等你撞上来了,”江肆慢条斯理地重复,“上次也一样。”
“什么上……”宋晚栀茫然抬头,“!”
她忽地恍然。
寂静数秒。
宋晚栀低得快藏起脸:“我那次真的不是有意要听的。”
江肆:“是么。”
“嗯,我就是出来和妈妈打电话,然后回来的时候……”宋晚栀轻抿住唇,不知道该怎么带过自己看见他而走了神的事实。
在那种阶段里的发呆总是羞於提起的,像是贫瘠的孩子站在透明的玻璃橱窗外,觊觎不属於自己的心爱的漂亮玩具。
后来她终於亲手捧起它,但还是会想起曾经隔着橱窗触不可及的距离。
然后宋晚栀就听见江肆低叹了声:“我是不是不该选在这里。”
“嗯?”
“好不容易把你对我的印象分从负数扭成正数,”江肆侧扶着墙面,朝她低了低身,“难道又变回负数了?”
“……”
宋晚栀回过神,有点无奈地勾起眼尾轻轻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