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檀灼小脸都白了。
谁知道早晨这么冷啊,她从没这么早出门过。
朝徊渡惯常坐得那辆黑色宾利已经开了进来,崔秘书站在车旁恭恭敬敬地等着‘接驾’。
他刚走了两步,忽而侧眸看向旁边多了株瑟瑟发抖单薄小娇花,随意一阵风吹来,仿佛能吹断了细腰。
朝徊渡停顿了半秒,将原本搭在手臂处上的西装,轻轻披到了她的身上,嗓音浸着极低笑音:“回去吧,你现在的身份,是他来见你。”
幽静的白檀香极为霸道地将她牢牢包裹着。
檀灼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硬挺的布料,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呼吸不由得轻了几分:“啊?”
等她反应过来,朝徊渡的车已经走远了。
崔秘书目送车子离开后。
才走到檀灼面前打招呼:“太太早安。”
“早安。”
檀灼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朝徊渡什么意思?”
“他不陪我吗?”
崔秘书逐一解释:“在朝家,尊卑为先,辈份次之。”
“您现在与朝总同样的地位,所以理应是三爷来见您。”
“朝总有早会,我陪同您会客。”
在谈判上。
地位高的向来占据主动。
难怪朝徊渡大半夜要给她上个‘朝家户口’。
这样,她就从一个疑似卖‘赝品’古董的卖家,变成了朝家人,还是如今实际掌权人的太太。
无论交易的古董是不是赝品,朝晋垣都不敢为难她。
檀灼慢慢捋顺,终於懂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轻哼了声,没再抗拒身上这件西服外套:“这身份还挺管用。”
回客厅途中,她忍不住摸了摸还有些刺疼的柔软唇角。
就是……
有点费嘴。
这厢,朝晋垣被朝徊渡的保镖从病床上‘请’下来,还得亲自捧着‘赝品’登门道歉,整个人都恍惚了。
搞什么鬼。
他堂堂朝家三爷。
被骗子骗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万,还得去给骗子道歉?
这是什么强盗道理!
不应该是骗子来跪着给他道歉吗?
别墅右侧的会客厅内。
檀灼再次见到垣先生,这位已经不再是上次会馆里激情讲述凄美爱情故事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十分颓废,脸上还有道青紫印子,似是被硬物砸过。
崔秘书极擅长观察,见檀灼困惑,低声解释:“老爷子从年轻时便脾气暴,经常用拐杖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