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电梯慢慢悠悠地停在十五楼时,又是十分锺后了。
阮言宁先下电梯,见唐豆还在后面磨蹭,忍不住回头拉了她一把。
“姐姐,我们要冲到了。”阮言宁把手机摁亮,递到唐豆眼前让她好好看看时间。
“不是还有十分锺才七点半嘛。”唐豆推开手机,心痛地看了眼缓缓关上的电梯门,“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我不能再上两层楼的悲伤心情吗?”
一住十五层是A大附院的胰腺外科住院病房,而再往上两层,则是神经外科的住院病房。
阮言宁和唐豆是海城A大临床医学院临床医学五年制的学生。按照学院的教学计划,所有医学生大五这一年都需要进医院实习,内外科各半年,因为还没有到研究生阶段选定最终的专业方向,所以去哪个科全凭他们自己抽签决定。
之前学院组织抽签的时候,她们两个抽中了胰腺外科和心血管内科,但唐豆心心念念想去的却是神经外科。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说是神经外科的年轻男医生个个帅气多金,作为从没有临床经历的本科医学生,光是想想这样的男人站在手术台上沉稳开颅的画面,就悸动得不行。
何况唐豆学医的初衷,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找一个医生当男朋友,以满足她从小对白大褂的迷恋。
抽签之前她求神拜佛了整整一周,却不想还是和阮言宁一起被分到了只能开膛破肚和神经外科边儿都沾不到的胰腺外科。
作为唐豆四年的亲密室友,阮言宁哪儿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行行行,给您时间慢慢消化。”她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小袋饼干,慵懒地倚在墙上看着唐豆。
“其实,”阮言宁咬着吸管喝了口牛奶,半开玩笑半认真,“胰腺外科的男医生说不定更合你胃口,你们年轻人眼光就是太局限——”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阮言宁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就风风火火地和她们抆肩而过。这医生看面相挺年轻,但他头顶快退到后脑杓的发际线又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年纪。
两姑娘都是一愣。
阮言宁先反应过来,憋着笑打趣唐豆:“你别以貌取人,这类医生的专业知识和技术绝对过硬。”
“去你的。”唐豆懒得搭理阮言宁,抢过她手里的饼干恶狠狠地咬掉一口。
阮言宁也不计较,由着她去。
唐豆嚼着饼干往护士站走,两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也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停住转身,咽下饼干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阮言宁。
“你干什么?”阮言宁下意识后退一步。
虽说唐豆长得有情似水,性格却是典型的东北女生,通常和阮言宁她们相处起来都是能怼则怼,这会儿突然摆出这副娘唧唧的表情,只能说明她有妖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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