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佩佩是冤枉的,佩佩是要敬献国玺给陛下...
她没有罪,她是功臣.......
她拚命地喊,可惜没有人把她当回事,韩玉再次扑上来,与另外一名小宫女一左一右拉住凤宁,小宫女被迫塞了一块花布堵住了凤宁的嘴。
凤宁窍细的手腕被勒出一条红痕,她勠力挣扎,却始终睁不开韩玉的钳制,就这么摔倒在地。
“佩佩!”她猛咬着那团布,嘴唇都磕出血来,唯剩嘶哑的鸣音。
前方那一团光亮处,那素来如朝阳一般热烈的女孩,就这么被人架住,被火光淹没。
凤宁不知这一刻佩佩会如何想她,或许以为她是裴浚派去的棋子,蛊惑她将国玺偷出来,给与裴浚治罪她的机会,这一刻她忽然觉着自己像个背叛者,在佩佩身后捅了一刀。
一种揪心的空茫涌上心头。
无数火光映亮章佩佩的眼,她抱着国玺剧烈地喘着气,望着那从隆宗门迈出来,无比挺拔清俊,夜思暮想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龙袍,鬓角干净利落,修长的身影合着那明俊翩然的风姿,映着这整片天地都亮堂了。
就在她满心欢喜,即将把国玺奉上时,那个人离得她极远,冷冷扔下一行话,
“章氏女私偷国玺,来人,拿下她,以谋逆罪论处!”
他说这话时,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张望慈宁宫的方向。
章佩佩脚步猛地顿住,原先充斥着的欢喜期待以及那一腔热忱,一下子有如被水欺灭。
她猛烈摇头,扑跪在他跟前,
“陛下,臣女没有偷盗国玺,臣女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将国玺献给您。”
裴浚长身玉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回应章佩佩的是柳海,
柳海一改往日的温和,神色凝肃,“章姑娘,您真的是奉太后之命吗?”
章佩佩喉咙一哽,她摸不准裴浚的真实意图,这会儿只能含糊道,“柳公公,慈宁宫失火,唯恐民间掀起恶言,太后命我将国玺归还陛下......”
章佩佩说到此处,见裴浚依然无动於衷,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心底一片冰凉。
“陛下,臣女不可能偷盗国玺,臣女是真心想把国玺献给您的...”
柳海看着她心底漠然叹息。
可惜姑娘年纪轻,不懂朝争的残酷,也不明白这里头的政治智慧。
她偷出来献给皇帝算什么?
千百年后的史书怎么写,皇帝蛊惑女子将国玺从慈宁宫偷回来?
这显然是不成的。
国玺必须太后亲自交还於皇帝,这才明明白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