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宁,你忘了是谁在御花园一而再再而三纠缠?朕都不想见你了,你却非要在顺贞门等?五日十日的等,咱们俩到底是谁强迫谁?”
思绪猛地被他拉回当初相见,凤宁的心仿佛被他破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的,让她招架不住。她曾经那么不顾一切喜欢过他,爱过他,可他呢,连个名分都舍不得,只当是她茶余饭后的慰借。
泪已然在眼眶打转,她却生生吞下去,目光别去塌角,绵绵无力地回,“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裴浚脾气上来了,将她一把拽起来,摁在塌角,她发髻蓬松了,玉簪歪去一角,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乌黑的浓发跟绸缎似的铺满肩头后背,拢住那张足可倾城的脸,妖冶勾人。
凤宁咬着唇,双目仿佛被水洗过,乌黑发亮,倔强又委屈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胡搅蛮缠,她说不过他。
“你说,哪儿不一样。”他双目泛红,瞳仁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他也舍不得凶她,却又着实被气得不轻。
跟着他回宫,舒舒服服做他的妃子,好吃好喝供着她,宠着她不好?
非要浑身长刺,扎得他身心都疼。
凤宁抱着膝盖,双目低垂,神色灰败有如破罐子破摔,“若是因为当初的事,臣女跟您赔罪,是臣女不对,可后来的一年多,臣女尽心尽力服侍过您,咱们....也算两清了...”
“两清?”裴浚给气笑了,宽掌覆上她下颚迫着她抬眸看向他,那双深眸雪亮如冰,
“李凤宁,是你招惹朕在先,两不两清,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就是这么强横又嚣张。
凤宁素日性子柔和,最不喜蛮不讲理之人,如果这个人是当今皇帝,那简直便是人间灾难。
清凌凌的眸子瞪过去,她脱口而出,“是您亲口下旨,让臣女有多远滚多远,如今您又寻臣女作甚!”
她并不想戳他的短,实在忍不住。
可裴浚也有脸皮厚的时候,他反而笑了,笑起来,眉眼有那么一瞬的惊艳,就像是不可一世的浪荡公子,单手搭在膝盖,满脸认栽,
“是,朕后悔了,朕现在就要你。”
见她终於褪去逆来顺受的伪装,裴浚浑身舒坦,
“李凤宁,你还是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好看。”
凤宁耐心被他彻底磨没了,瞧他这懒懒散散的神情,就仿佛她是他砧板的鱼肉,逃不出他手掌心,她非要逃。
凤宁扶着踏沿要下榻,裴浚抬手将人给抱回来,非要逼她跨坐在他身上。
姑娘眼给气红了,眼尾锐利跟惹急了兔子,她干脆将领口差点被他剥落的纽扣给扯开,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肩骨,冰泠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