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笑春风 一枚铜钱 2022 字 1个月前

第七章 古董铺子(七)

衙门外已是人山人海,南乐县少有大案发生,加之柳佩珍本就常是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如今她死了,又接连抓了三个嫌犯,案件扑朔迷离,便有许多人来瞧看。

衙役在门口摆上了拒马枪阻拦往前拥挤的人,没有进二门的,只有在外面站着,试图听到点什么事儿。

明月赶到衙门时已经把饼吃完了,进了二门站在公堂外,刚露脸被就被秦大人召到前头来。在那能将葛送瞧得一清二楚,也没人挤,位置颇好。

葛送被押上来时连声喊冤,已带哭腔,声音尖细,这冤枉二字听着就尖锐了。秦大人敲敲醒木,才将人镇住。葛送哆嗦着收声,末了极快地吐出二字「冤枉」,这才不做声。

「堂下何人?」

「草民南乐县葛家村人氏,葛送。」

「你昨夜寅时人在何处?」

「草民昨晚天一黑就打烊了,约了三五好友一起喝酒吃菜,醉至凌晨才醒,我那些朋友可以作证。」

秦大人只想他是独居那也没证人,没想到昨晚有约好友,心下一沉,只怕这人又非凶手。案件审问的人越多,那就越有可能让凶手溜走,还有可能说他不擅办案,传到上头人耳朵里,政绩又要添了脏。

他心底有些后悔,当初就该定吴筹的罪,一了百了,何苦受这折腾。

葛送所指的朋友都在城内,衙役很快就将人带来了。

秦大人扫了一眼那跪着的五人,问道:「你们昨夜和葛送一起喝酒了?」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示意一个人,那人才代为答话:「回大人,昨晚我们是和葛送一块喝酒了。」

「仔细说来。」

「昨天元宵,我去葛送铺子里打酒,他说今晚不回去,不如约在一块喝酒吃菜,让我去找人。我就去找了阿五他们三个人,在戌时到了酒仙铺子。葛送就打烊关门,一直吃酒闲侃到午夜,都喝醉了。我们就在他那打地铺睡。」

葛送这会安了心,有人证在,秦大人还能定自己的罪么?

秦大人一听,也觉葛送的嫌疑没了,正要结词,就听苏云开开口:「你们在酒仙铺子里打地铺睡的时候,葛送在何处?」

秦大人瞬间意识到这个线索,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那人说道:「葛送说他头疼,就自己回房睡了。他房间小我们是知道的,只能睡一人。我们本来也打算再喝一会回去,谁想聊到兴头上,喝高了,就在铺子里打地铺睡了。」

「他何时回房睡的?」

「都到子时了吧。」

苏云开唇角微微一抿:「也就是说,在子时之后,葛送就是一个人在房里,直到早上,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知。」

葛送突然知道他是指什么了,原本悠闲的神情顿时不见:「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秦大人,草民醉酒之后就一直在房里待着,早上我还起来送他们走。」

秦大人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今日一大早你就回了葛家村?据本官所知,你三四个月才回一次家,这次年关刚过,你怎么又回去了?」

葛送顿了片刻,才道:「元宵赏灯的人多,热闹,所以就留下来做生意了。第二天想回家就回了……」

底气不足,说的话声音也小了。苏云开见堂下有个妇人眼神凶煞,死死盯着葛送,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细瞧她的神情,心下揣测她兴许就是葛送的妻子吕氏了。

念头刚起,就见那妇人厉声道:「葛送!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葛送浑身一抖,颤巍巍回头看了她一眼,正眼对上,又猛地打了个哆嗦:「娘子……」

吕氏咬得牙齿咯咯作响:「你倒是说!你到底是不是跟柳佩珍有一腿?!」

葛送苦不堪言,喉有黄连,苦了满心,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秦大人轻咳一声:「公堂之上不许吵闹。葛送,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昨夜到底有没有去过百宝珍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