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斟酌了下词回道,“父亲说来了也是徒增伤悲,他就不过来了。”又补充道,“父亲又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
六老爷也气红了一张脸,喘着粗气,拔腿就要往松鹤堂去,老太太心虚也不想见老国公,但是老国公这态度却令他心寒。
“站住!”重华冷冷出声,“要来的自然回过来,不要来的就是绑来了又怎么样。”看了看老太太,“没得膈应人!”
六爷嘴唇动了动,恨恨的一甩袖。
老太太的丧礼极尽哀荣,作为一品国公夫人,且卫国公府炙手可热,边关又频频报捷,更有重华长公主亲自坐镇,上门祭拜者络绎不绝。
停灵、出殡一场忙下来,林瑾衡只觉得半条命都去了。
刚从之前的丧事中回过神来,府上又传出了一个噩耗,老国公也去了。
於是刚拆下的灵堂又被搭建了起来,各亲朋好友收到第二份讣告。
夫妻二人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月去了,有人不以为然,有的人心里却转起了小心思。
卫国公府对外称老国公是病逝,反正总不能是因为伤心老太太太过而去的,这对夫妻反目成仇也不是什么秘密。
从利益既得者的角度出发,投注在卫国公府上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惊惧和狐疑。
丁忧对所有为官者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若说林家恋栈权位,勉强也可以。可是林家也不至於丧心病狂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吧!很多人又降其抛之脑后。
可是不知不觉,暗地里就有了流言。
“听说卫国公府的老国公是被林家人给,恩哼~”
“嘶,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林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嘁,你难道不知道,卫老国公当年是怎么对妻儿的,换做是你,你能心平气和对他吗?还得为了他耽误三年。再说了,林家总不能守了三年又三年吧。江山代有人才出,过上几年,位置都被人占去了,虽说林家圣宠隆重,但是几年后时局如何,谁能预料的到。”
而卫国公府仿佛陷在悲痛之中,无暇顾及外面的流言蜚语。
正要出殡那日,卫国公府门前来了一对老夫妇,浑身缟素,其中那老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就要晕过去,嘴里嚷着我可怜的大侄子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一路嚎丧而来,而这一路又都是来祭拜的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者忆起之前的流言顿时八卦心骤起。
不禁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是谁啊!敢来卫国公府闹事,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吧!”
另一人在京城土生土长到五十来岁,细细一瞧终於找出一点模糊的印象来,“这是故去老国公的嫡亲叔父婶婶,不过都是混不吝的,十几年前就离了京城,一直在直隶待着。”
府门前这对夫妇人称五老太爷的夫妻年近古稀,,身子骨却难得硬朗,现下正忍着肝颤在哭。
门房也没有为难他们,客气有礼的将人迎进去。
立刻的,众人眼前一亮,他们可没听岔,五老太爷口口声声喊的是老国公死的冤枉,看来有大戏上场。於是有主子的通知主子去了。
得到禀报的重华长公主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的喝茶,不过是一对跳梁小丑罢了!
林晋海出征,二老爷四老爷还在回京的路上,府上唯一的男性长辈便是六老爷,闻言六老爷气得几乎要跳脚,“满嘴胡唚!其心可诛,应该乱棍打出去。”说话间很是不赞同重华放人进来。
重华眼皮都不抬一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