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姐有些事儿虽不太显扬,但是她令人做牙刷,做指甲钳,做一些生活的小东西,都要对几个孩子详细解说做法和用途。这些小东西看着不起眼,在生活中却起到很大的用处。贺圆也知道,贵姐只时不时令人做这些家常小东西,既不显山露水,却又大大方便了大家的生活。
有时自己不小心露出一些小马脚来,贵姐也只以为是自己平日对几个孩子讲的多这些事儿,他们才晓得的,倒没往心里去。
见贺圆捉了贺谨的小手要剪指甲,贺谨却想缩开不肯剪,贺词忙凑过来笑道:“谨哥儿,哥哥帮你在指甲上画画好不好?”
“画画,好呀!”贺谨一听要在指甲上画画,倒把小手伸到贺词跟前。
贺词拿笔在贺谨没剪完的指甲盖上细细描了一描,把长出来的指甲涂黑了,笑嘻嘻道:“谨哥儿看看,我给你的指甲画了头发呢!哥哥帮你给指甲剪头发好不好?”
剪指甲就不愿意,但是给指甲剪头发,却很好玩呢!贺谨愉快的坐到贺词跟前,举了手指头让贺词给他的手指甲剪头发。只一会儿,十指就剪的干干净净。
贵姐倒悄悄同贺圆道:“你跟词哥儿三岁时,可机灵了。谨哥儿却粗粗笨笨的。”
“娘,小弟弟这样才可爱。”贺圆去帮贵姐揉背,俯耳过去道:“娘,你还会不会再给我们生一个妹妹?”
“就你一个女儿不好吗?”贵姐却去捏贺圆的脸,顾左右而言它道:“哟,圆姐儿又高了一点,候着天色好些,不若叫人来量衣再做一套新衣裳?”
“我刚过这边时,倒是听得二房的大奶奶正给瑛姐姐量尺寸,还要再做新衣呢!”
“,过些日沈夫人嫁女,可能要候着时候穿了新衣趁热闹去的。到时各府里的夫人们都会去,倒是群英会。”
贵姐跟贺圆说话间,史仪正在房里指挥几个人给贺瑛量尺寸做新衣,嘴里道:“玫瑰红的老成了点,月白的太素了,嫩黄的倒好,就是这季节穿着显的太轻佻。”说着在买回来的几匹布中比比划划,最终还是挑了桃红色给贺瑛做衣裳。
贺瑛被几个量尺寸的婆子折腾了一番,不由回头跟史仪道:“娘,上回府里做秋衣,我们每人做了两套,这会无缘无故又做什么?”
“上回府里统一做的秋衣,你跟其它姑娘做的皆是一样的颜色和款式,站一起没显出你来。这回给你做个不一样颜色款式的,叫人多瞧你几眼。”史仪见婆子折腾完下去了,笑吟吟道:“沈夫人要嫁女,过几日就会点嫁妆,各府里的奶奶姑娘们自然会去凑热闹瞧嫁妆,咱们也去,你到时打扮光鲜些,娘脸上也有光。”
京城里嫁女,有点嫁妆的风俗。女儿出嫁前几天,会择了好日子把嫁妆搬出院子里当众清点,然后列了嫁妆单子。届时会请各府里的夫人们和姑娘去观礼。这嫁妆就是娘家的脸面,也是待嫁姑娘的私有财产。点嫁妆一者有让人作个见证的意思,二者让人沾沾喜气。
因沈夫人的女儿才貌出众,刺绣功夫又好,几年前选进宫里当司绣女官,现下已被皇上皇后指定为二皇子的正妃,不日就是正式大婚。这当下京城里有些头脸的夫人太太们,在点嫁妆这日,都要去凑凑热闹攀攀交情的。
司绣女官是跟在公主身边陪读书陪刺绣,还兼着一些刺绣的事务的。职员儿虽不高,但是很有面子。更兼皇后和皇贵妃是由原先的司绣女官选上去的,对司绣女官有种别样的情怀,凡事总会护着一二,所以司绣女官最后不是选上当皇子的妃子,就是放出宫配了皇上皇后指定的人,极是荣耀的。
史仪想着沈夫人嫁女,点嫁妆那一天,上府去的夫人们定是极多的,老太太要过去,却会带了这些孙女一起过去的,到时女儿穿的鲜亮些,也容易让人记住,若能借着各府里这些夫人的嘴巴先把女儿的才貌扬一扬。不怕没人上门来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