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倾言这时候出声,看到地上凌乱的一切,她眼睛里疑惑,他到底怎么了?
权睿目光冷冷盯着她看,眼睛里跳跃着火苗,一簇一簇,就像是沸腾的开水,看她的目光就像是要活吞了她一般,目光里除了冷漠,没有其他一点情绪。薄唇勾起带着天生的傲居与讽刺。权睿把手上的一叠照片猛甩在她身上,照片纷飞:“顾倾言,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这些你又该怎么解释!”
倾言捡起几张照片,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些,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里面立马亮了起来,她视线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一双眼睛都通红起来,赤红赤红,一脸快消失理智的样子,脸有些消瘦,越发显得轮廓立体深邃。西装衣领被扯的凌乱,霸气飞扬的眉,双眼阴冷看她带着质疑与怀疑,明明只是很短的日子,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变了许多,哪怕两人现在站的距离多近,可心里的距离就像是有什么横杆着,她走不过去,他也不肯走过来。她看了一眼照片,照片是她早上去见方皙白的照片。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跟踪她?或许他根本不相信她!
“如果我说我和他没有关系,你相信么?”
倾言话刚落,权睿脸色缓和一些,倾言继续说:“他说他喜欢我,可我知道他只不过想要利用我来打击你,你自己知道我从来谁都看不上,除了你,如果我真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现在我也不会和你来北城,而是和明落天几个混在一起,我不想再继续重复之前我说过的话,因为累,睿睿,我很累。我和你在一起心甘情愿,我也从来没有后悔,可现在…现在…”她深呼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说不出话了。
“可现在你后悔了?”权睿冷笑,瞧,顾倾言,这就是你的喜欢!红眸暗淡晦暗不明,幽深带着失魂落魄,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材却显得有些沧桑,目光如炬,他捂着胸口,喃喃自语:“顾倾言,这里,这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从来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可你的心口除了我,装着太多人,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我也想像你一样再装第二个人,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通通都不行。而你总是可以轻而易举装第二个人。我对你而言真的是唯一么?是不是真的谁先爱上谁就输了?顾倾言,你告诉我!”
倾言想摇头,想否认,可越想他似乎说的都是事实,最终她还是决定否认,她不想他丝毫误会他:“不,我没有后悔。是你先接近那个女人,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难道就不允许我和其他人站在一起?至少我和他们的感情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你不是想要和那个女人联姻还让她来权家吃饭。你自作主张把我判罪,这就公平了么?”
权睿听到她的话,红眸亮晶晶,薄唇勾起,语气一字一顿:“倾言,你吃醋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那么幼稚吃醋。你总是什么都不耐心听我解释,自以为是把所有的错归结在我身上,我只不过想和你讨论公平还是不公平的问题!”倾言越说越委屈,想到这几天的冷战,她真的很累。特别是之前他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报复她,让她心口流血。她也是人,难道就不痛?她和方皙白那些人接触,不过就是想帮他探听消息。只要他问,她未必不会告诉他!
“倾言,你吃我的醋了!”红眸亮晶晶受了刺激一样闪着,他兴奋的不知所措,倾言在乎他,非常在乎他,只要他想到这点,他浑身火热起来,她知不知道当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有多无力多痛苦。她的笑容就像是刀刃,割在他心里,心里绞痛。权睿一步步逼近,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再次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他便舍不得把人放开,倾言就像是他的毒药,怎么戒也戒不了。一个怀抱就能让他上瘾。他多久没有抱她了。恨不得把人立马暗在骨髓里,她想逃也不行。
“睿睿,我承认我是吃醋,是生气了,可我现在很累,我们互相冷静一些日子再谈。”她忘不了他当初的决绝与冷漠。她不恨却也不代表立马可以原谅他。所以给彼此一些空间,就这样吧!
原本激动喜悦的脸色听到这么一句,脸上的喜悦褪去,眼睛里的怒火蹭的上窜起来,脸色白了白,死死盯着她看,一字一顿冷冰冰问道:“你什么意思!”
倾言冷静下来,理智问道:“如果我需要你为我改变,你愿意么?”
改变?他需要改变什么?权睿脸色越来越冷,眼睛里也结成冰,冷然盯着她看:“让我看着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无动于衷?顾倾言,你想要的就是这个!不可能,绝不可能!”
倾言心里失落,他真正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抬起头,恢复冷淡:“权睿,我真正想要的你懂么?我只想问,这些日子你报复的爽快么?故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请她来权家吃饭,让所有人看我笑话,爽么?可我很难受,看到你和那个女人,我心里很疼,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报复回来,如果我想你用其他方式和我说,你明明白白告诉我,或者耐心听我解释,我们两人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而且我想让你改变你就自负以为我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你真的懂我相信我么?我不喜欢你质疑的语气怀疑的眼神,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可在你眼里已经认定我做了,这种被人误解的感觉不好受,你懂么?我让你改变是想让你真的相信我,上一次你说会给我信任,可一到关键,你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判断,我多么想这一次你清楚先问我的解释,我会欺骗你么?或者说你私心里根本不相信我!这才是我最难接受的,每一次总是你先挑起冷战,我想靠近,却被你排斥在外,每次我们的争吵都是我退一步,而我现在不想退了,你该懂我的意思!”说完转身离开。
权睿看倾言越走越远的背影,眼前模糊,跌跌撞撞踉跄后退几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的每一句话在他脑中回想,她是不是恨他了,眼睛里越来越暗淡,透着迷茫眺望远处的山峦,浑身萧条,眼前就仿佛没有了灯光,一切都漆黑暗淡模糊,他不知所措却无可奈何!喉咙腥甜,强压下心口的钝痛。他做错了么?
权睿冷静之后,出门回到他的别墅,这些日子除了昨晚,他几乎很少过来,是逃避还是其他,他都不想多说,卧房还是原来的样子,窗帘敞开,阳台上放着一只杯子,一想到是倾言用过的,眼睛里的冷漠褪去,变得柔和无比。倾言,他的倾言,他突然想到他确实从来没有给过倾言解释的机会,他什么也不给她解释就判定她的罪行。是他太武断了么?他呆呆坐在床沿,摸着倾言睡过的床,摸的仔细,上面似乎有倾言的温度。眼睛迷离。
“睿少,权老爷子让您傍晚去老宅那边吃饭。”枭林汇报完立马出去。
傍晚,权家所有人在老宅吃饭,倾言还是如之前坐在权老旁边,权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权老心里的位置。也不敢向上次故意嘲笑,权家大房除了权涛,其他人并没有来。
权涛一想到他唯一的妹妹还被权睿关着,心里就憋着一口气,想了想好声好气问道:“爷爷,什么时候可以放以温出来?最近这些日子对以温的惩罚已经够多了,我相信她一定知道错了。”
权老瞥了一眼权涛,突然问道:“你父母呢?”
权涛乖乖回答:“爷爷,我妈今天身体不适,所以爸陪着她,没有过来,妈都是为以温操心自责的,她觉得自己没有管教好她,才让她冒犯了顾小姐。”
权老瞥了一眼睿睿,权睿眼神失神,一直盯着倾言不放,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权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下次再说吧!”
权涛心里不甘心,可嘴上只好应下:“是,爷爷!”
权老爷子故意无事睿睿的失神,突然问道:“倾言,你打算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