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瞧着何柏谦与刘二成两人热络地搭话, 接着并肩离开,脑中浮现曾经三人一起考试一起上京的情景, 有些后悔, 但如今已经做了选择,后悔也没什么用, 只能握紧拳头赶紧回徐大人那里。
会试结束, 刘二成闲了下来, 与何柏谦也时常走动, 两人时不时一起喝个小酒,林氏夜爱过来陪着糕糕玩。
她是很喜欢孩子的, 可惜自己暂时还没有怀上, 只能看看旁人的孩子解解馋。
见林氏眼馋, 胡莺莺笑道“等会试结果出来之后你再有孩子也不迟, 如今也不必急。”
的确是这样, 如今会试结果未出, 的确不适合要孩子。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话, 出去时便见夏氏说开饭了。
可刘二成与何柏谦却迟迟没有出来, 胡莺莺过去喊了他俩才过来坐饭桌旁。
可吃饭时两人还是忧心忡忡,最终还是何柏谦没忍住说道“昨儿京城死了个人。”
夏氏不觉得有啥“死人也正常,哪里不死人呢你两个抓紧吃饭。”
何柏谦面色凝重“死的是个举人,听闻学问极好, 多人推断他必定能中前三甲。”
夏氏惊得筷子都要掉了, 胡莺莺更是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死的”
何柏谦摇头叹息“说是喝了酒走夜里不小心坠入井中。”
刘二成始终没说话, 但这样的事情还是闹的人心惶惶, 夏氏赶忙说“还好你两个不是爱出去喝酒之人,肯定不会出这种事情这也人命了,咱们管不了来,吃饭吃饭”
可第二日夏氏便不这样说了,因为何柏谦急匆匆地来了,面上都是汗“刘兄京城又死了个举人也是学问极好的这两个人的死实在是蹊跷王爷都亲自下来查这件事了”
刘二成手中的书蓦然捏紧。
胡莺莺也忍不住呼吸紧张“这些人就这般张狂么京城之地也敢撒野”
刘二成沉声道“为了名利前途,有的人不会把人当人当人。”
夏氏吓到了“二成你这几日千万不能出门,大侄儿你要么也搬来这里住,大家一处也安全些”
何柏谦摇头“伯母,我倒是不要紧,我学问一般,此番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自然不担心这个。只是刘兄天资卓越,我怕犹如盯着他,适才来提醒一番。”
何柏谦很快走了,夏氏忍不住骂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怎么学问好反倒能招来杀身之祸那些狗东西有这功夫不如拿去读书”
骂完,她又紧张地检查刘德忠买回来的菜以及其他生活用品,生怕别被人做了手脚。
胡莺莺也是担心得很,原本染发膏的生意做的是很好的,可如今怕惹祸上身,暂且也只能停下来了。
谁知道此事愈演愈烈,众多考生中好几位特别突出的都有了状况。
不是受伤就是被吓得一病不起,好几个人又差点送命。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刘二成心里并不怕,但想到那么多人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成了举人,就算会试中不了,将来也能比普通人日子要好很多,如今一死,什么都成了空。
这些人的父母妻儿该多伤心
他思及此处,越发体贴自己的爹娘与妻子。
晚上刘二成亲自打水给夏氏以及刘德忠洗脚,老两口受宠若惊,夏氏喊道“哪里就用得着你来打洗脚水快回屋歇着去”
“娘,您把我养这么大,打一盆洗脚水也是应该的。”
给夏氏以及刘德忠洗完脚,他又挨个给他俩捏肩捶背,伺候得夏氏舒服得几乎要落泪。
但很快夏氏还是催他回屋“莫要让莺莺自个儿带糕糕,你也去瞧瞧。”
刘二成点头回屋,见糕糕已经在小床睡着了,胡莺莺正要去洗漱。
他端着洗脚水说道“我来给你洗。”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刘二成给胡莺莺洗脚,她倒是也习惯了,刚刚抱着糕糕腰酸背痛的这会儿可以休息下了,胡莺莺扭扭脖子说道“京城的日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是她的真心话,原先在小城里,虽也会有些勾心斗角,可也极少有这种直接把人弄死的事情,真的叫人胆寒。
刘二成细心地给她揉脚,他的手力道正好,捏的胡莺莺很舒服。
半晌,刘二成抬头说道“哪里都有恶人,在村里时不也有赵翠儿把山洞口堵住想要山羊弄死咱们可惜她没有得逞。我想大约人确实有命里注定一说,何须瞻前顾后活好当下便是。”
她玉足纤巧,脚趾头圆润晶莹,还染了凤仙花汁,看着十分养眼,在手中把玩也是很有趣。
胡莺莺一想也是,但却有些不服气“赵翠儿的事情也怪你,若非你引得她心生幻想,她怎么会觊觎你得不到就想破坏,哼刘二成啊刘二成,你说你学问好长的又好,处处被人盯着,我夜里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