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提杯喝酒的燕帝一口气把酒喷出来,对着杨标就吼:“他又干什么混帐事了?”
杨标站在跟前还没退,燕帝龙颜大怒,他只得受着,抱着拂尘弯着腰木着白脸道:“也不是什么混帐事,就是撒尿的时候没奴婢近身侍候,不知道系裤腰带,被人瞧光了。”
燕帝闻言闭眼,抚额喊先帝:“父皇啊……”
父皇啊,这小王叔我带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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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小德王还是高高兴兴地离宫回了王府,大侄子已跟他说过,等他忙完朝廷手头的事,等侄媳妇身体一好点,就会好好替他盘算这事。
德王有这话就行了,他皇兄走前就吩咐过他大侄子,让他大侄子替他选妃的时候好好过过眼。德王虽然觉得娶王妃他自己一个人就行,但怎么说大侄子也是受皇兄临终嘱咐过,不让大侄子出这个头也太不给大侄子面子了,再说,他皇兄的意思他也不想忤逆,大侄子替他提亲,就当是皇兄为他提亲主持大局一样,这事理应如此。
回了王府,夜间淋浴时,从来不在意头发是怎么洗的德王这次不再只顾着玩水了,而是叫杨标把他的头发多搓两遍,他跟杨标道:“要搓得跟小辫子一样的香香的,亮亮的。”
香香的,亮亮的?那是什么头发?那叫头发吗?
好在杨标是德王打小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侍候他的,很听得懂他家小王爷的意思,他家小王爷的意思是人家的头发漂亮得在发光,散发着香气,反正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杨标顺着他,“那奴婢多给您洗两遍?”
“使得,”德王高兴起来了,手打着大池子中的水,跟杨标笑着道:“我头发也香香的,明日就去见她。”
她香香的,他也香香的,般配得很。
“我也要穿她那个衣裳,翠绿翠绿的那个。”
“那个是小娘子穿的,她们穿好看,您是英武勇猛的小王爷,要穿男汉子一样的衣袍才显威武,小娘子才喜欢,您还是穿锦袍吧?上次圣上让尚衣库给您置的衣袍还有大半您都没穿过呢,这次我们就挑一件最显您威武的穿着,若不……”杨标像突然想起般道:“若不您穿王袍去?”
“不不不不不,”小德王连忙摇头,“怕给她吓着了。”
“也不好从正门进……”小德王说着唉声叹气来了,“事情没定之前,不能让人知道我要跟他们家提亲,要不得有人找他们家麻烦了,那些老东西,好多都恨着我,恨不得找着我个错处整治我呢。”
尤其这次大侄子借着他借题发挥,抬起先帝来又把那群想分权的老臣子们收拾了一顿,这些人不定怎么怀恨在心呢。
宋家一个刚进京的人家,就是借附在符家之下,德王也不觉得他们家能逃得过那些老世家老大臣的手。
再来,德王也不想跟符家走得太近了,宋家要是被符家绑死到了门下,他往后也不好行事,符家有他大侄子宠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