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等及了?”

“天都快黑了。”

“留我们吃晚膳呢,我推辞了好生一番才……”宋张氏说着,后面抬着两个箱笼的大郎他们也跟上来了。

宋韧一见,吃了一惊,“这?”

宋张氏忙解释,“不是应家的礼,是我之前跟店家定的聘礼,这不路过,就让孩儿们抬回来了,好了,我们家里说。”

宋韧让开了道,见四个儿郎叫着他爹进了家门,看夫人和莫婶忙着去找小女儿说话了,他走到大郎身边要接过他的扁担,被大郎拒了,他停了两步,要帮四郎抬,四郎也拒了。

“轻得很,爹。”四郎说着,还调皮地朝父亲挤了半边眼。

宋韧好笑,敲了下他的头,“调皮鬼。”

四郎嘿嘿笑。

莫叔走在最后,这时才进家门来,看到自家老爷,忙关了大门上前来禀道:“老爷,今天一切都顺利,就是应家那边留客回来得晚了点,路上又耽搁了一会,这才归家来。”

“没得事,”宋韧见儿郎们去放箱子,便问老家人,“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定了!就等媒人上门了。”莫叔斩钉截铁。

他家的这几个少爷,有什么娘子是娶不着的。

“好,你且去歇着。”宋韧加快步子去了堂屋,里头小娘子已经不见了,他扫了一眼便走到先生面前道:“先生定了,过几天可是能请李师兄过来一叙?”

“好,你亲自上门去请,显得我们恭敬客气点。”秦公那位李姓学生是他在京的这三个学生中的为首之人,此次作媒由他前去再好不好,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符家那边接下来的反应,“符大人那边你可是说了?”

宋韧摇头,“还末,秦大人那边说这后日圣上找我还有点事,弟子是想……”

他靠近先生耳边,轻道:“弟子今日才从人嘴里打听到,秦大人把我在梧树县的事查了个底朝天,送到圣上案前去了,这与之前符大人往上送的折子里的有些事不符,弟子之前攀上符大人,就是把梧树县修的县道和民道之功归於了他,这事我对外跟人的说辞皆是我奉符大人之命行事,但秦大人不知道从哪知道了这事的深浅,把这事告知了圣上,遂弟子现在被秦大人当刀子使了,但圣上又要见我,弟子现在怕是三面都不是人,险得很呐。”

符家已经不是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圣意难测才是。

闻言,秦公双目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