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啊,还是需要一把保护伞。

宋小五想着过几年,等他的孩子大一点了,就接他到身边来住两年好好教导一翻的事,就别过头看向了三郎。

“去看过师祖了?”她道。

三郎摇头,“等会儿去,想晚点过去,能坐久一会儿,替师祖抄两笔。”

他坐下,拂了拂袍面,抬起头,脸上带着的笑没了:“是师祖的事?”

“接下来有些事要忙,先商量商量。”

三郎背朝后靠,吐了口气:“行。”

他一个兵部主事忙到现在,才将将养出替自己做事的人马,他不知道等家里的事平后再回官场,还能不能重头再来,至於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努力,是要打水漂了。

三郎疲惫不堪。

他疲惫地合上眼,四郎像是回过了神,喑哑道:“师祖不行了?”

说着就站起来:“我去看他。”

宋小五拉住了他的袖子,“坐下,等会过去。”

大郎很快就来了,等下人都退到了廊门外,宋小五看了三个兄长一眼,一开口就很干脆,“师祖的事就在最近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大郎捏了捏鼻梁,看向她:“爹那边会有人趋势压住他让他动弹不得,我乃吏部侍郎,这位置圣上要是想换个人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是以我在想,能不能保下三郎的位置,我们家至少得有一个人身在朝廷,好让人有个传话的地方。”

也好让人知道宋家还在。

“我?”三郎看向兄长。

“你是最有可能能保下的。”大郎漠然道。

他的官位太高,也太显然。

“也不尽然,这就要看容不容得下我们宋家了。”三郎嗤笑了一声,嘲笑上面对宋家的态度,也自嘲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看着两个神情都不对的哥哥,四郎想说“不当官又如何”,但一想自己的工坊是依附在父兄之下才得到的,他们不在位了,宋家的工坊还会在吗?四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头垂下看着地上发起了呆,眼睛发红。

“像什么话?”三郎一激动就是这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大郎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一部主事,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我过脑子,过脑子会给我活路吗?给你活路吗?”三郎冷笑着用手指狠敲自己的脑袋,“我说话不过脑子,可我做事没过过脑子吗?我就差把我的心掏出来砸在我们大燕这块地上让人贱踏了,这是没过脑子吗?这是没过脑子的人会做的事吗?”

“你嚷嚷什么?”大郎紧皱着眉头,“你就不能冷静点,好好说话?”

“大哥,”三郎不耐烦地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也就只能在你们面前嚷嚷,出去了我跟谁说去,我在外是什么样子你不清楚?”

见着上峰是孙子,见到同僚就笑,一点脾气也没有。

“这事我自有打算。”三郎还好,大郎不放心的是四郎,他看向垂头暗自伤神的四郎,“兴祖,你只管当好你的差就是,你未入朝,他人奈何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