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标探手要去点……

“洗手。”王妃道。

杨标扁扁嘴,嘴里不知咕噜着什么话,去洗了手,洗完回来刚要拿手点盐,就听王妃又道:“拿筷子点。”

杨公公伸到一半的手僵了,恼羞成怒:“您怎地不早说?”

这时,宋小五把刚蒸好的奶蛋羹拿出来,放了把杓,搁在桌子上,“尝尝。”

老家伙早上疼得用不下饭,只用了半碗粥,宋小五就想着中午过来给他弄点好消化又有营养的。

“老奴不吃。”

“凉了就腥了,赶快的,世子郡主那边的已送过去了。”

杨公公眼睛余光瞄了瞄蛋碗,一看就知道碗里放了奶,还放了糖,奶香奶香的,他咽了口口水,问:“那王爷呢?”

王爷最好这一口了。

“送了,最大碗。”

“哦。”杨公公一听,满意了,又咳了一声,杵着拐仗坐下放好拐仗,抬起手摘好袖子,又清了清喉咙,道:“那老奴用了?”

“用罢。”

一碗奶羹不多,杨标吃完还意犹未尽,但也心满意足了,放下碗试了试盐,跟王妃禀道:“娘娘,盐是干净的。”

“好。”宋小五叫他过来就是吃蛋羹的,不是来试毒的,也不管他,径直做她的菜。

她炒了青椒肉丝、醋溜土豆等七个菜,小厨房里菜香四溢,把杨标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起来,是以等王妃给他递了半碗肉汤面,他也美滋滋地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等到了膳桌上,还陪着世子和小郡主吃了好几块萝卜糕。

膳后,世子郡主去了老师处,德王和王妃送杨公公回他院子午歇。

杨标的腿是在四年前晏地那场旷时近两个月的沙尘暴中坏的,当时他在王妃留下来的大棚里巡视,未料大风吹垮了棚子,木头砸下来,砸断了他的腿。

德王夫妇回来时,他只剩一口气了,当时还让人抬着他满城地走,替德王安抚城民……

德王回来看到他那个样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杨标等到了他回来,也等到了他的心疼,死都是甘愿的,却没曾想,等死的人活了过来,多活了几年不说,还越活越有滋味。

杨标对王妃的意见虽然颇大,但也承认,家里得有个女人,有了这个女人,这家才算是个家,王府才算是个王府。

“就歇下了,您和娘娘就回罢。”到了院子,杨标赶他们。

“就在这歇了,你睡你的,我跟小辫子下一盘棋清静清静,等会儿在椅子里歇息须臾就好。”德王把窗户大打开,看着下人把驱虫的香料点好,回头跟床上的杨标道:“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喊我们。”

“你们也下去歇会儿,公公有我们。”德王对屋里的下人们道,对杨柳她们也道:“杨姑姑你们也下去罢。”

“是。”

下人们都走了,德王跟王妃去了院子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