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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点地,走得小心翼翼。

陆筠几乎刹那酒醒,翻手摸到枕下的剑柄。

“陆大爷,奴家乃是适才唱曲儿的巧儿,特来侍奉……”

轻而媚的嗓子,娇滴滴脆生生,柔腻得仿佛掐得出水。

一道寒光闪过,来人步子生生停在帐前。

黑暗中男人声音低而寒,像淬了冰刀霜剑。

“出去。”

他简短下令。巧儿目光盯着自己颈前那柄长剑,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这煞星扎穿了脖子。

她僵得不能动弹,浑身不由自主打着颤。

“饶……饶命……”

声音不再悦耳,充满恐惧惊惶,怕得嗓音收紧,几乎发不出声来。

陆筠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索性收剑起身,迈开步子,很快消失在门外。

屋后穿廊间,明筝和林氏挽臂朝外走。迎面走来两个歌女,穿着轻纱粉衣,一个低低笑道:“巧儿可真有福气,适才席间我都瞧见了,那陆大爷可不是一般男子,又生得俊,又高大威严,要是我能伺候他,这辈子可真值了。”

另一个笑道:“你别做梦了,咱们这些庸脂俗粉拿什么跟巧儿姐姐比?”

待要再说,乍然发觉明筝等人,连忙收住话音躬身让出道来。

第14章

明筝适才在席间被乡绅奶奶们撺掇着饮了好几杯,脸色酡红,连耳朵尖都是热的。怕席间出糗,忙早早退出来。此时一见风,便有些轻飘飘的头疼。

她头疼是旧疾了,常年用清脑醒神的香药按揉额头,能稍稍缓解她的难受。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头疼的毛病跟脑后那个隐秘的伤疤是否有什么关联。

从胡家走出来,本该侯在巷子里的马车不见踪影,那送客出来的胡家少奶奶抿嘴笑道:“对不住得很,前头挤了太多乡亲们,把巷口堵了,车子一时进不来,劳烦奶奶们随我走几步。”明筝知道此刻前门空地上挤满的尽是忙着瞧戏的老弱妇孺,一年到头享受不到几天清闲日子的他们正兴高采烈对台上的戏文行头品头论足,边嗑瓜子边尝着点心。而白天帮忙清路出过力的男人们都被邀请在院里吃酒。里里外外的喧嚣像股热浪,闹哄哄充斥在香甜的空气中。

明筝和林氏均戴上了纱帽,夜里这般吹着风踏着人声走在外头,对两人来说都算是极为稀少又新鲜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