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一进屋,谢修文和程景舟都并肩站着,接着就要行礼,被李桓给拦住了。
“老师不必拘礼,如今是学生来向您讨教学问,该您受学生一拜才是正经。”
话落,李桓还真就作了一揖。
程景舟尚不知他的身份,故而只是朝他拱手,双方互揖也算是礼数周全。
谢修文想到这二人与自己的关系,便没有隐瞒。
“景舟,不可无礼,这位是五殿下。”
程景舟这才撩袍行大礼:“学生见过五殿下。”
李桓对这位传说中的未来姐夫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人就是占了一个打小一起长大的便宜,所以特意等他行了跪拜礼之后,才敷衍道:“快快免礼。这位公子便是昭昭阿姐的未婚夫婿吧?听闻你也曾拜於谢老师名下,那如此说来,我当唤你一声师兄才是。”
谢修文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这位五殿下的小心思。
程景舟连忙俯首:“不敢不敢!”
“程师兄不必如此,这谢府我也是常来,听闻你还是一府解元,我还正想向你请教呢。”
谢修文见程景舟明显是有些局促,便笑着解围道:“好了,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急於一时。景舟,你先去吧,记得我之前说的,好好温书,按上面的题目,每三日交一篇策论上来。”
“是,阿叔,那侄儿先行告退了。”
李桓则是问道:“老师,他怎么唤你阿叔?不应该是先生或者老师吗?”
谢修文瞪他:“行了,莫要明知故问!”
李桓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便开始正经听学。
自打这日之后,程景舟要应付的人里头就又多了一个。
其实他也不明白,谢家人不满他要将乖宝娶走了,所以那兄弟几个总爱找他的茬,但是他什么时候得罪这位五殿下了?
而且程景舟自认没眼瞎,这位五殿下看乖宝的时候,也分明不是那种爱慕的眼神,所以他为何要针对自己?
程景舟就这样在水深火热的日子中,迎来了除夕。
年前有宫宴,刘若兰陪着谢修文一起进宫,圣上倒是提了一句谢容昭,但是被谢修文给拒了,只说是孩子胆子小,皇宫如此威严之地,她不敢来。
景文帝原本也只是顺口一提,想着给他们家一个恩典,既然谢容昭不愿意来,那便罢了。
能被下诏进宫参加宫宴,那可是天大的荣耀,谁能想到,谢修文却是偏偏不乐意呢!
要说参加宫宴,谢修文自然是家里头参加的最多的一个。
在他看来,没有哪一回是真能吃好喝好的,太压抑了。
而且听说皇后娘娘率领的女宴上,回回都有各种各样的小意外,虽说没有闹出过太大的丑闻,但终归是让人不放心。
如果景文帝知道了谢修文拒绝让谢容昭参加宫宴是因为这个,估计能气得大骂他一通。
“乖宝,我明年若是中了进士,你可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