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保孟良辰
孟良辰走出云初屋子时,整个面色都是崩溃的,现在就是叫她出去让忠勇侯严型拷问她都不怕,她怕的是最后的结果,她可没把握……
孟良辰想了想,然后在院子里站定,又来回踱步,一头本来在方才就已经抓得凌乱的头发,此时更为凌乱,再衬着那还淤青一片的眼角,和嘴角……
一旁知香敛了敛神色,吞了吞口水,默默的退了下去,才走开两步,便突然听身后「咚」的一声,当即回头看去。
「孟良辰,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你的房间在隔壁。」原来是孟良辰突然踢开了名玲珑的房门,此时名玲珑显然被吵醒,语气不爽。
「我想不到办法了,你快来个锦囊妙计。」孟良辰却是一个轻纵闪进屋,话语直接。
名玲珑此时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娇俏的脸上青青肿肿,眼眸快眯成一条缝的瞅着孟良辰,「你做什么坏事了?」
「把忠侯侯小侯爷打残了,算不算。」
孟良辰话一落,名玲珑顿时眼睛都亮了,「你可真是有胆量,那可是忠勇侯的心忠勇侯的肝,我每每遇到都要绕道走,免得脏了我的眼,坏了我的名,你竟然还把她打残了,从现在起,我开始崇拜你。」
孟良辰的神色似乎受到名玲珑的感染,微微松一松,正想着说什么时,却见名玲珑整个发亮的眼眸却又是一暗,「当然,法子我可没有,我名华府虽然倚着皇氏富贵荣华,可是比起忠勇侯府那明面上差了不是一点两点,人家爵位在那里摆着呢,你去找云初,她是云王府大小姐,如今连云王爷他爹,行事都要忌惮她几分,而且她脑袋似乎和我们不一样,定然有不少主意,嗯,我要睡了,明天还要想办法让云楚拜倒到在我的美色之下。」
「云初让我睡觉。」屋内,孟良辰看着一段话落已然躺在床榻上的名玲珑,眸光闪了闪,声音轻了轻,又似乎若有所思。
床榻上,名玲珑闻言,翻了个身,看着孟良辰,「那女人脑袋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你也认为我该去睡觉?」孟良辰看上去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此时却很是希冀的看向名玲珑。
名玲珑两手一摊,随后指着自己的脸,「我这幅尊容,就算我真愿意为你舍生入死顶着整个名华府去得罪忠勇侯,那也怕别人认不出我来啊。」
闻言,孟良辰扫了眼名玲珑那肿得老家的眼角,抿了抿唇,表示赞同。
「再说,我为了住在这里不出去丢人,可是以我名华府世袭的名画为代价。」名玲珑又道,话里意思很明确,她在脸伤好之前,是不会出去见人的。
孟良辰眸光闪了闪,又有些吃痛的抚了抚眼角,当下也不说话了,下一瞬,大大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一步不停的走出了名玲珑的房间,声音又复豪爽干脆,「那先睡觉,天塌下来,也还有个高的人顶着。」
名玲珑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对着孟良辰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当下往床榻上一倒,好像也很快的睡着了。
院子里,知香清楚的听到方才名玲珑房内,孟良辰与名玲珑未加掩饰的话,然后,看着孟良辰挠着头发走出来,再然后,看着孟良辰迳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再然后,院子里一片静谧,花草安和。
如果不是前院子里的吵闹喧嚣传来,知香都快以为,这就是一方净土,一方安静详和的无人打扰的静土。
当然,小姐既然没有吩咐,知香自然,也睡觉去了。
於是,深寂的月幕下,可见,偌大云王府都为之涌动,人声嘈杂,众人披衣而起,静守消息,尤其前院里,两方僵滞不下,言语激烈,更可谓是一触即发之势,丫鬟家丁护卫此时都大气不敢喘一声,崩得神经都快断了弦,可唯有云初的水洛阁里,静得连一丝风声,似乎都听得出岁月静好的味道。
「云王爷,今夜你若不让云王府大小姐来给我一个交待,我忠勇侯就算是与你闹到皇宫,闹到议事殿,闹到太子跟前,也要讨个说话。」前院里,忠勇侯的目光一步不让的看着云王爷。
云王爷今日心绪也不算太好,好久没进香姨娘的房间了,说是身体一直抱恙,今夜难得兴致正好,去看她,却又吃了闭门羹,让下人都跟着看了一些笑话,可是却又生不能将香姆娘如何,当下拂袖而去,好不容易平心静气,本欲以入睡,却被忠勇侯如此声势的吵醒,竟在让府兵围了云王府,当他云王府好欺负吗,当下面色气得沉了沉,「忠勇侯这无凭无证闯我云王府,本王也就不说了,还带着府兵围攻又是什么道理,前有令郎腹泻却说是小女下毒,大家同僚一场,本王也就不追究了,你今次不过是凭着下人片面之辞,便认定令子受伤与小女有关,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是真当我云王府好欺负。」云王爷一段话落,怒气丝毫不掩,前院里,气氛也紧随着一沉。
此时,忠勇侯的人几乎围了整个云王府,其身后,近身护卫也是整装待发,面色肃严,大有只要忠勇侯一声命令,绝对能立马冲进去,将云初抓出来。
而云王爷身后,云兢带着一众护卫同样面色正严,严守以待。
云王爷身旁,云楚此时坐在车轮奇上,其前方,华落同样面色不见好的挡在前方,显然,在这之前,言辞更为激烈的发生过争辩。
云王爷虽震怒,但是,今晚已经闹至此般境地,忠勇侯还如何有能退的地步,先是无故陷入花楼地所,还被一个陌生的疆域舞女打晕丢进乱葬岗,他一醒来回到侯府便让人几乎翻了整个京城,可是那疆域舞女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一丝鬼影都查不到,那花楼也毁得干干净净,他更是一星半点都查不到,好不容易平息一阵,却传来消息,儿子被人打了,还被打得……
满身是伤不说,还伤在那要命之处,大夫说,这以后……随后下人来说,看到打人的女子进了云王府,而且好像正是云王府大小姐的院子方向,他自然怒上心头,当即便带人来了。
可是这个云王爷推三阻四不说,就连这一贯外人面前儒雅少言的云王府二公子,云楚一听他是来找云初来要交代的,便直接不客气的让他拿出证据。
他有证据,不早就告到皇上那里了,还用来云王府要说话。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云王府二公子,看似清雅淡如菊,可是一字一语,只是坐在那里,倒叫他这个比他长了一轮的人都有些慑然。
可是,他又不理亏,自然不会退让,眼下听到云王爷这般说,头一扬,面色坦荡,「是非曲直,云王爷为何不让云王爷大小姐出来说个清楚。」
「忠勇侯这是年纪大了就糊涂了,如今这是什么时辰,小女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睡了,难不成为了忠勇侯的是非不公,就跟着瞎闹,传出去,到底是丢本王的脸,还是丢太子的脸。」
「云王爷又何必拿太子说事,此事若真是云大小姐指使,那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当得当不得太子妃,那还两说。」
「皇上亲下圣旨,岂是忠勇侯三言两语可以背悖的,皇氏之事,更不是你我可以操心的。」
「皇上繁忙,自然也有眼绌之时,为人臣子,为皇氏效劳,自是应该。」忠勇侯说得理直气壮,大气凛然。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眉峰紧锁的云楚却突然道,「能将私心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侯爷,也真让我小辈云楚长了见识了。」一句话一如云楚其人般般淡雅,不轻不重,似清风入境,却莫端的让忠勇侯神色疑了疑,有些心虚,不过,只是一瞬,忠勇侯面色一怔,人近中年,略有细纹的眼角纹里更是暗了暗的看着云楚,「大公子果然风彩依旧,能说会道,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让云王府大小姐出来对峙,左推右挡的,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