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WHO怕WHO
景元桀被云初给晃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眼前微微恼色的云初。
而云初正推攘他的动作也是一顿,看着此时此刻,一脸惺忪的,眼眸一睁,就似夺了万千风华的男子,还搭在景元桀肩上的手,也轻微一怔。
与景元桀相处这般久,每次都把她折磨得全身无力之后,沉沉睡去,她起时,他早已衣冠楚楚,静庭闲雪,所以,眼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睡眼惺忪的模样。
高冷禁慾的冷冰冻山,此时墨发垂散在枕边,只着白色中衣,锁骨一截如玉流畅曲线,好看的能装下整个山河风景的凤眸里,此时一片蒙然与纯粹,眸光干净得好似雨后的天空,不含任何杂质,空远高洁。
看着她,有些微的困惑。
竟然——有些萌萌哒。
「想一起睡?」
不过,一出口,便打破室内那宁静而萌萌的气氛。
退去一贯冰沉而从容的语调,带着几分慵懒,迷人的让云初被美色所迷而有些空远的心思也顿时一回,方才想问的事当即蹿入脑中,原本落在放在景元桀肩膀上的手直接一推,「说,除了范语,还有哪个女子对你忠心不二,一心一意?」
陡然听到云初这般一说,景元桀原本还有些睡意的眸光似乎这才有了一丝波动,看着云初,然后,又看向云初身后远远一帘之隔的桌案,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云初,你在说你自己吗?」
「啊?」云初有些跟不上景元桀的节奏,原本微恼的小脸上,神色一怔,「说我什么?」
景元桀原本躺着的身形此时坐了起来,上下扫一眼,云初此时一脚跨在榻上,一脚还放在榻外的不羁造形,眸光轻微一挑,「难道,你不是对我忠心不二,一心一意……」
「呸。」云初才不是好糊弄的。
「或者,你不是对我觊觎之深。」景元桀却接着方才的话道。
云初直接扬头不屑,「太子大人,自恋这种事,太过,真的不好。」
景元桀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还难得的没再出言打击云初,而是一拂袖子,话锋随意一转,「你还没喝粥?」
「哦。」听景元桀这般一说,云初才恍然想起来,之前想要喝粥来着,结果,又忙着去找云楚了,当下,云初对着殿外唤道,「知香。」
云初才刚唤一声,外殿的门便一开,只见知香已经端着粥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朝内殿的云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揶揄笑了笑,便将粥放在外殿的的圆桌上。
「呀,上道啊。」云初倒滴没管知香的揶揄之色,吻着粥香,很满意,同时抬脚向殿走去。
知香见到云初走出来,小脸上的笑意不散,「太子之前就吩咐了,说是把粥给热着,小姐你回来一定会喝。」
云初闻言,这朝身后内室看一眼,「哼,算他有良心。」
一旁知香见此,掩唇失笑,小姐自从和太子好了以后,就越发的精气了,以前也有,可,却没现在这般来得让人如沐春风,和风如絮的感觉。
云初当下也不客气,本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直忙着不觉得,眼下,这食慾一唤起,就如开挂般,止都止不住,一直连续喝了两碗粥,云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点头。
当然,云初很有良心的,还是招呼了身后内室一声,「你要喝不。」
景元桀没有动静,只是淡淡的传来一句,「没关系,我现在不饿。」
云初撇撇嘴,她记得之前这厮可是说还饿的的呀,估计方才她去找云楚时,景元桀一个人偷食了。
遂以,云初也不管景元桀,继续喝得香香的。
「对了,那臭老头呢。」云初喝粥间终於想到翁老这一人物,忙问道。
内殿里很快有声传来,「如你之言,找酒。」
找酒?云初一怔,随即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我看那鱼娘可不是好惹的,翁老能成功?」
「谁知道。」
「要我说,季舒轩不是好徒弟吗,我一看那鱼娘对季舒轩就是那么那么的死心踏地,直接让徒弟出面,不只酒,一切好吃的好喝的,都齐活了。」云初一边喝粥一边笑道。
这下,内殿却没传来话,只是,好半响,传来景元桀轻轻一声,「嗯。」
云初当觉没趣,撇撇嘴,不说话了。
得,估计,景元桀又醋了。
「云初。」云初刚放下碗,便听内殿里传来景元桀一声轻唤,有些沉,有些紧,竟然,好像,还有迷茫的味道。
云初当即回头,目光越过层层帷幔,看向内殿的床榻处。
「离季舒轩远一些。」景元桀道,很直接。
云初愣了愣,目光极快的涌动一瞬,不是因为景元桀这一语,而是,她忽然想起来,好像,之前,曾经,景元桀也这般对她说过。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要醋,他不是最该担心南容凌么。
云初眸光一闪,却又恍然明白什么。
也是,季舒轩是十大世家之人,虽然看上去一直在帮景元桀,可是,其人随心,到得现在,如同南容凌一样,她也未看透过。
说起来,季舒轩真的很美好,美好到找不出一丝错处,这个和韩东尚长得一模一样的季舒轩的身上,也真的是找不到一丝丝缺点。
他总是温和如阳光,轻言煦语,照亮所有人,看着她,就像是没有任何忧愁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他是对她好,可是,如果,他投诚南容凌呢?
而且,云初一直觉得,景元桀和季舒轩之间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只是……
「嗯。」云初最终难得乖顺的点头,见内殿内再无声音传来,便吩咐知香将碗收拾下去,同时又细细端详四周一瞬,便也抬步朝大殿外走去,吃饱喝足,洗洗睡觉觉。
不过,眼看着要走出大殿门时,云初却觉身后一紧,倏然一道风掠过,再然后,天旋地转景物倒退中,她只听到,夜晚里大殿门关上的传来的清晰的声音。
「景元桀。」感受到身下软绵绵的床榻,以及周身那熟悉到几乎入骨髓的气息,云初当即不甘微恼,勿庸置疑,方才,是景元桀把她给这般粗鲁又温柔的拉吧回来的。
不过,此时,她说这话很有底气,可是,对上面前,此时正俯身看向她的那双似乎不过一瞬便情湖涌动的眼眸,呼吸却是一紧。
「那个……明天还要办正事。」云初有些没底气了,其实,她也很想立马扑到景元桀,啥啥啥,可是,这是在南齐,明日又有那么多事,还有,如今官家老爷的死还找到凶手……
而此时大殿外,原本收着碗筷走在前方的知香正想转身对着身后紧随而出来的小姐说话,没曾想,只听到身后大门轰然一声关上,似乎都在驱赶她,不要破坏好事,当下,看着紧闭的大门,怔愣一瞬,面色一红,忙跑下去了,真的,最近,跟着路十,让她都……
而内殿里,云初和景元桀还保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
云初躺着,景元桀侧挨着她,一手撑床,一手撑在她脑边,眸光涌动,神色却还相当淡定,「你刚才问我饿不饿?」
云初有些不明所已,点头,不过,刚一点头,看到景元桀眼底那一丝熟悉的情意波动时,当即明白过来。
「景元桀,你丫丫的,这奔波几日的,你小心精尽人亡。」云初当即嗤恼。
「嗯。」景元桀却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云初的脸蛋,声音轻柔,「好像,胖了些。」
闻言,云初不即昂了昂下巴,拜他所赐,这几日虽是连日赶路,又无限的「操心」,可是那好吃好喝,好营养的,面前这厮倒是一点不少她的,是以,原本清瘦的下巴,别说他此时以这般角度看去,就则自己也知道,比之平时微微圆润一分。
「景元桀,我刚吃饱。」云初见景元桀没有要起开的意思,又道。
景元桀却不以为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云初的面上,「所以,方才,和你说了那般多话。」
「啊?」
「消化。」
「景元桀,纵慾过度真的不好。」云初要被气笑了,说几句话就算消化,景元桀是智商下降了?
景元桀却有些幽怨,的看着云初,「云初。」
「干嘛?」云初眉心耸耸,她最受不了景元桀这般低低哑哑的唤她,一唤,她就心旌荡漾,骨头酥床,且全身发软。
「有欲,无纵。」景元桀说。
云初这下,却是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直叹,景无桀这个大污货,她可是纵横三观节操的大人物,竟然在方才……短路了。
靠。
「我已经忍了好几日。」景元桀却怕恍不觉云初的情绪般,相反,看着她那一抽一抽的表情,心情还相当愉悦,是以继续低低哑哑的开口,说话间,唇瓣已经凑进了云初的耳边,只轻轻一个碰触,云初的身体当即一怔,浑身好像都僵掉了。
这厮,这厮……
才几次啊,就对她身体的敏感,如此熟悉。
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