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听着这话,脑中豁然有什么一动,想到方才景元桀最之前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抬起手指指上景元桀,「景元桀,你丫的不要脸,什么教我做太子妃,你丫的压根就是打着……」
「打着什么?」景元桀嘴角噙着一冰冻雪初融的笑意看云初,那一贯冰沉如谭的眸子里明明显显的表达着我如此腹黑的意思。
而那眸子深处,因为方才亲吹而还未尽数退下的情动之色,在月色映衬下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云初直接扭头,甩手,「我要沉思下,你先进殿。」
「好。」景元桀闻言,便放开了云初的手,还很干脆。
云初当即睁大一双眼眸,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见着景元桀就这样双手负手,向着前方的大殿走去。
「景元桀,你丫的……」
哦,难道,是他自己也怕忍不住……
「这是翁老配制的解药。」云初想法刚起一个角角儿,便见景元桀突然转头,同时,一个青色小瓶掷过来,云初下意识抬手接过,「解药?」眼底明显有一丝小兴奋。
景元桀点头,「如果中毒的俞家大小姐和凤家长老被你的解药救醒……」
「靠,景元桀,你太帅了。」不待景元桀说完,云初当即上前,直接抱着景元桀,在其如玉的面印上一吻,便立马一闪,消失在原地。
景元桀站在那里,感受着脸颊上那轻软的触感,抬眸看着云初消失的方向,面上流露着只对云初才有温柔笑意,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摇头间,又地着和悦殿方向一处看了一眼。
那里,南容凌正站在那里,一双狭长而流光逸转的眸子里终是隐上一丝深沉。
「景元桀。」南容凌开口,「这么算计她有意思吗?」
远处,景元桀看着南容凌,隔着玉柱高树,眉宇轻微一挑,「夫妻间的情趣,南齐太子不懂。」
「是我不懂,还是伤害,我想,你心里最是清楚。」南容凌面色微沉,「还有,夫妻?未大婚,未正娶,谈夫妻,为时尚早。」
「好,大婚一定请南太子。」相较於南容凌已经微沉的语气,景元桀姿态从容,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南容凌看着景元桀,二人隔着空气对视,似一场天地间的斗转星移,须臾,南容凌有些深远的开口,「当年,你没死,真是太意外。」
「或许。」景元桀道,情绪莫辨。
「不如我们赌一把。」南容凌突然话锋一转。
景元桀微敛眼帘,「如何赌。」
「赌你今夜能否安平的走出南齐皇宫,走出南齐京城。」南容凌道。
景元桀如玉的面上情绪不变,点头,「好。」姿态从容的应邀。话落,抬步,向着和悦殿大门口而去,只不过,却有声音轻随而来,似喃似语。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由来更古不变的事实。」
随着最后一个字眼,景元桀已经走进了大殿,而大殿里,明显,气息一滞。
不论何时,不管这个男子如何冰冷如雪似天上物,据人於千里之外,那矜贵风华的气质,依然能在他每一次出现时,让所有人呼吸停滞。
南容凌站在那里,面色在听到景元桀最后一句话时,却突然笑了,迷离醉月钩,倾城为谁疏。
「太子,你方才听到了,云初小姐已经拿着解药去救俞家大小姐和凤家长老,一旦他们醒了,那我们就不能以此将云初小姐和景太子留下,那你和景太子方才之赌……」南容凌身后,墨月此时紧随着出声,相较於对云初的大恶,自然是太子的想法与功败重要。
南容凌看一眼墨月,却是扬头一笑,「让她救,十多年前我输了,今次,我便不会输。」自信而笃定,让墨月心头顿时一阵激流涌过,纵然再面无表情不带意的面上,也透露出一丝崇拜的心绪,当即点头。
也对,太子还有别的准备。
不过……
「太子,方才那黑衣人……」墨月疑惑。
南容凌冷然一笑,唇角斜斜一勾,「静观其变。」四个字落,看向和悦殿方向,吩咐,「走吧,我的选妃大典,也该落幕了。」
……
翁老就是翁老,解药一服下,安排在皇宫的俞小柴就和凤家长老就醒了。
当然,云初并没有露面,这种事,是好是坏,都极具双面性,所以,就让被解毒者自己去猜渡了。
办完这边,云初便向着和悦殿而去,离开太久,也怕多生事端。
不过,暗处……
云初的身影突然停下。
「阁下跟着我这般久,估计,想知道的也知道了,想探听的也探听到了,如今到底想做什么?」云初毫不客气的对着空气中开口。
空气一静,却没有动静。
云初也不急,目光在四周飞檐斗栱中轻轻掠着。
稍倾,终於,一道身影落下。
正是方才那以雾缠绕全身,看不出真实面容神色的男子。
「你既然能感觉到我的存在?」那黑影粗哑着声音开口。
云初一笑,「本来感觉不到,不过,自从你和我交手后,我便能感觉到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黑影沉默,似乎在思考。
「能将雾法使得如此强大而精纯,我想阁下是京家人。」云初又道。
那黑影没动,看着云初,「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谁。」
云初眉毛轻换汇,言笑晏晏,「正是因为猜到,才真的弄不懂,京家主如此这般做,所因为何?」
那黑影闻言,周身气息好像滞了滞,然后,一抬手。
云初便见着,方才还在自己面前整个被雾所缠绕看不清的人露出清楚身形面容。
的确是京家主,与京二五官颇为相像。
京家主此时一张略显硬朗的面上一双锐利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云初,「你如何猜到是我?」
云初一笑,既没有姿态傲然,也没有妄自菲薄,「不难猜,会雾法,且还运用得如此精纯而强大,除了京家主我想不到别人,再者,方才在在选妃大典开始之前潜进和悦殿时,你虽与我动手,却明显并没有杀我们之心。」
京家主闻言,点点头,面上眸光略微柔和几分,「此来南齐,南齐太子必不会让你们简单离开,以防万一,我才先来查探。」
云初了然,显然也是猜到。
「可是,为何京家主方才对我那般好奇的交手?」云初可不是好忽悠的,一码归一码,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自然得说清。
而听着云初的话,京家主眸光微微一眯,当即眼底一抹沉重之色闪过,似乎也不打算隐瞒,「我京家雾法始传至祖先,体质与常人不同,这雾法就算没有武功之人,也能自存且强大,可谓得天独厚,而几百年前,我京家也并不姓京,只是当时祖辈之中产生了内讧,分隔几脉,而这般些年,我一直找寻,都没有找到血脉连系,偏听京二说,你竟然会雾法,便当查之……」京家主说到这里,面色也凝了凝,似乎也有些不明白,「可是,我查了云王府,云王府根深缔固於大晋,不可能是我分离一脉,遂又翻了百年前一些文书史记……」京家主摇头,「是以,也弄不清云王府,又查了你外祖家,也不是,而你又确是云王爷与云王妃所生……」
「所以,京家主才会那般百般度探。」云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