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比夜华还要奇葩,还奇怪,这人到底是谁啊。
“那个,我叫任青青,我能请问一下,公子您贵姓啊。”风声中,任青青吞了吞口水,小声的仔细的问。
景元桀没答话,浑身气息却是倏然的就冷了。
“那个,不说就不说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任青青瑟缩着一下呼吸,突然在想,会不会这人是夜华的仇人,不是还银子,而是要杀他呢。
如果是这样,她自然不能带他去找夜华。
虽说,她也不知道夜华眼下确切的位置,可是,任着她天生的敏感嗅觉,要找个人,也不是那般不容易。
但是,如果真是夜华的仇……
少女眼光暗暗敛了敛,心中已有计较。
景元桀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找到云初,要见到云初,对于身后还拉着的一名少女完全没有体恤,若不是在听到身后那越来越粗重得快要断气的声音,他应当不会停下。
“我累死了,我们,要不休息下吧。”任青青面上都快缺氧了,白着一张脸,大口的呼着气。
景元桀的目光顿时如锐利的剑落在她身上,只一句话,就让任青青当下乖乖的听命。
“你夫君拐走了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乃人间绝色。”
任青青一张小小嫩嫩的面上,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呼吸都是滞住了,再然后,面上青红交加,当下气也不喘了,脸也不白了,目光添火,一拍大腿,干脆果断,不止不打算歪心眼了,反而很主动,“走,快点,不能再拖了,这个死夜华,不是说等我及荓了就考虑娶我吗,怎么就……好草不吃,还抢别人的媳妇,太不要脸了。”任青青愤愤着,可是愤了半天,却见景元桀站在那里不动,而且,不过一瞬间,对方那如刀削般,近乎完美的轮廓上,冷光泛滥,似涂了雪色的冰,没有一点温度。
任青青突然有点怕,娇小的身子后退一步,“怎……怎么了?”其实任青青想哭的,这招在夜华面前很管用,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前这个男子的气场太强大,周身那种生人勿近,洞察于心的气息,直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不用了。”然后,景元桀只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便将捆着任青青手腕的布帛顿时以内力一催,布帛顿时化为灰烬,瞬间消融于空气中。
任青青本就长得娇小,年纪本身也不大,一张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粉嫩粉嬾的,可是此时却有些白,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出口的声音满是疑惑,“不用了?”难道他发现了,方才她心里的小算计。
可是小算计,也抵不过夜华敢背着她抢别人媳妇来得紧要啊。
“气息,没了。”半响,景元桀说,不过区区三个字,浑身都是落寞颓败的味道,然后,也不理会任青青,直接迈开修长的步子朝前方走去。
“等等……等……什么没了。”任青青有些纳闷,壮着胆子跟上去。
当然,景元桀不再应声,渐行渐远。
不错,景元桀确实感觉不到了。
因为,就在方才那般一瞬,在夜华的下令之下,雾氏一脉所有人召回,同时出口紧闭,为了以防万一,夜华再以雾法催动,当真将雾氏一脉所居的神隐山与世,隔绝。
所以,就那般一瞬,景元桀清楚的感觉到,任青青身上,那种与云初有着若有若相同的气息,没了。
所以,任青青也是找不到人了,显然,对方,已经封锁了气息。
而任青青当然不知道,不过,很快,她也知道了,她突然就闻不到了任何关于夜华的气息,天地之间,就好像,除了记忆,就好像生命中并没有那人出现过般。
于是,任青青也落寞了,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面上是无比的忧伤。
夜华,你竟然抛弃我。
讨厌。
你还拐人家媳妇,我要画小人诅咒你。
……
当然,关于这些云初都不知道,几乎在神隐山关闭那一刻,云初突然就晕了。
夜华自然有所感应,当下抱着云初去了祠堂。
祠堂之后,有一座偌大的冰池,历纪几千年的凝练。
若不到万不得已,只得如此,以冰池救命。
……
十日后。
据说,大晋太子突然就惹怒了太子妃,大晋太子妃一怒之下出外游玩,大晋太子自此生人勿近,比之以前更是冷如霜,竟然还有不懂事的朝臣,竟然暗中给太子赠送美人……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又传言,大晋太子除了太子妃,是当真不近女色。
明明不是秋天,可是整个大晋自太子府邸为中心,所蔓延之处的气息,皆冷得冻人。
而大晋与南齐之间一直以来平衡的固守也终于在南齐边境将士突然被袭击而打破。
如果说之前是暗里的相争,而此时,当真是搬到了明面上,划开的那一层纸的隔膜。
两国交锋,一时间,风起云涌。
边境处,烽烟四起。
南齐虽比不得大晋泱泱大国,可是有南延相助,十大世家中人献力,再有江湖各方势力帮忙,也远不如表面上所看的,注定就是失败。
此时,大晋。
皇上自从云初离开那日发了病,又让忠勇侯发疯之后,身体便一日一日不如从前,真正的是将国中大事交给了景元桀,退位之期,随时即至。
可是,又听说,暗中皇上早已召见过太子,早就有了退位之意,是太子一直不同意。
对此,若是以前,高阳等人必定百般相劝,若承皇位,更可以名正言顺对抗南齐,可是眼下,他们无话可说。
他们,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