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的空气湿润中带着微微的干爽。
可是,云初一直走了好久也没寻到通风来源。
在云王爷启动那个机关时,确如皇上所说,所有的她本来所了解密道路线的都发生了改变。
离开周城时,她和景元桀商议了这个计策,既可除内,又可扰外,而她也是费了极尽之口舌方才让他同意让她亲身涉险。
当然,也是因为有夜华有保护。
也不知道现在,夜华追云王爷没有,眼下,她以着雾法还未寻到他的气息,不过,凭着他的之慧,应该不会有事。
不过,她也不能省心,此时此刻,满京城都在寻找云王爷和余大人,还无人知晓云王爷的真实面目。
不说如此,试问谁又能想到那个最早被抓住的受害人,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待到一切尘埃落尽,他可以消声匿迹,重头来过……
石壁幽亮的夜明珠光下,云初的眉峰间浮起一丝冷意,当然,还有一个人,到得此般,还没有出现呢。
……
黑夜,星光碎了几碎,一层暗影将弯月笼照。
云楚原本带着云王府的府兵与一众暗卫同样穿梭在京中大小角落,只不过半柱香时间前有人前来禀报,香姨娘不见了。
在所有暗卫严守保护中,好像凭空消失了。
云楚眉宇一蹙,当即带人回府,此时月色下,香姨娘的院子里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尽皆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在云王府这般久,还从未见得过素来清润温雅的二公子如此时般露出这般严峻又冷得他们直抽抽的神色,直压得他们快喘不过气来。
这一瞬,好像天地皓月都变得阴暗沉沉。
“公子,属下方才在王爷的书房里发生一条密道。”而这时,身后,有人来禀。
云楚看着月牙,看着这个素来本份却又精明善计的丫头,细长眸底有光一闪,“继续。”
“我想,小姐现在应该在京中,而且,有一个人,属下突然觉得有异。”月牙老实道,只是,说到最后两句话时,素净的小脸上,有神色隐隐而动。
所以,这个人,云楚很快明白是谁,而,父亲书房里的密道……
云初进了京为何告诉他。
为何……
云楚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洞若观火般的清寒,一挥手,“出府。”
……
周城。
城楼之上,景元桀一声命令,城门开,数万兵将齐出。
刀枪而击,喊声肃杀,烟尘滚滚。
大晋与南齐百年的宿怨,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大晋以势不可挡之锐势节节进击,层层埋伏更击得南齐步步后退。
这一夜,天下各处,风声似猛,各自凛息。
仿若之前连日来的战乱,大晋的节节败退都只是一个玩笑般,真正的交战,于此时,方才是真正的开始。
城楼之上。
“太子,还没有收到太子妃的消息。”身后,路十一继续禀报。
景元桀面色成霜,没有回应,只是,攻向南齐的命令,一个比一个霸道,一个一比一个重如千斤。
须臾,景元桀回头,看着身后的路十和路十一,“高阳等人可到达京中。”
闻言,路十和路十一忙齐齐一禀,“回太子,已抵达。”
“好。”
她会好好的,他信。
不然,他会让整个天下来为她陪葬。
……
高阳等人此时的确在京中,准确的说,他们在今日午时,便们便到达,不过,他们并没有进京。
因为,几日前,在他们随着太子妃离开点兵欲行之时,在太子吩咐他们一定要严令保护太子妃之后,太子妃单独现身,让他们不要进京,她身边已有夜华和青月保护,让他们只管守在城门之外,宵禁之后,所有出城之人,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那肃冷的语气,掷地有声。
可是……
此时,掩在京中丛林外的高阳抬头看着天际深处那抹若隐若隐的好像也凭添几分肃杀之气的冷月,敛了敛眉宇,对着身后询问,“可有太子妃的消息传来?”
“回高阳大人,没有,城中三皇子和京兆尹还有四处搜人,也不知道他们事前有无收太子妃已经进京的消息。”
高阳拧眉,又道,“那云王府二公子呢?”
“这倒有些奇怪,一柱香前,二公子突然撤掉了所有搜寻云王爷和余大人的护卫。”
高阳拧眉,黝黑而精魄威威的面上闪过什么,却是对着身后一声命令,“点五百好手,悄悄进宫,务必寻到太子妃,务比,护太子妃安然无恙。”
“可是大人……”身后,来人话未落,看着高阳的表情又顿住。
高阳自来铁面冷酷的面上,少有的爬上一抹担忧和歉疚,看向身后也在此时齐齐看向他的面色严肃的亲属,紧闭的唇瓣一启,“这是我们欠太子妃的,如果她当真生了什么事,我们没法和太子交待,太子妃……”高阳顿了顿,眉宇间的愧疚之意明显,“天下江山,不是个女子就能毁的,我高阳只知,她是我们的太子妃,是我们自来发誓要效忠的太子的妻子,与太子荣辱与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