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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下意识地看向柳望松,用眼神询问。

从未听陈冀说过此事,聊过此人。她还真不知道。

柳望松也恰有所感地朝她转过头,颔首示意。

倾风眉尾轻挑。她师父还真是淡泊名利。

剑光泠泠,剑声飒飒,挡不住狐狸的声。

纪怀故劈不开这蜃楼,又找不到狐妖,被他激得失了理智,口不择言道:“陈冀当年离开京城时宛若一条死狗……”

他疯话未落,倾风掌心盖住那个茶杯,扬手往外一推,看似不着力的一个动作,将杯子砸了过来。

侍卫旋即抬刀作挡。瞧它砸来的速度分明不快,可与刀刃相碰时,才惊觉那力道大得惊人。他两手握刀竟没止住,刀锋反被带得后倾,将要刺到临近的纪怀故身上去。

纪怀故足尖点地,朝后速退。

杯子顺着轨迹撞向墙壁,飞溅而起的碎片又迎头罩来,锋利地割裂了纪怀故的侧脸与衣袖,连同四名侍卫都未能反应。

纪怀故的叫骂骤然消止,不敢置信地望向倾风。

狐妖唯恐天下不乱,抚掌大笑:“打起来!打起来!”

第5章 剑出山河

(你听见了罢,这叫真我相。)

人是倾风打的,东西也是倾风丢的,可她的正眼从始至终没落在纪怀故的身上,仿佛只是随手教训个微不足道的人。

她说得平静,可那居高临下的语气不比狐狸的污言秽语好听。

“我怕你是误会了,我方才对你的不是劝解,是规训。不是你可以做可以不做,而是你只能照做,或者我让你照做。”

纪怀故惊愕得甚至忘了疼痛,冲钝地抬手抆过唇角,待看见指尖沾上的猩红,才终於醒过神来。怒火一路至胸口燃上了头顶,皮肤层层染红。他屏住呼吸,带着暴烈的怒火,一剑刺了过来。

隐有雷电的紫光与潮湿的水气覆在剑上,剑光快得晃眼,转瞬已至身前。

倾风坐着没动,柳望松也是一派安然的模样,只有柳随月吓得面无血色,大张着嘴想要呼救。

千钧一发之际,袁明自后方一跃向前,踩上方桌,一掌拍下,才叫剑尖险险偏离,避开锋芒。

柳随月半条命都飘了出去,急得跺脚:“救命啊!你们两个活祖宗!”

纪怀故与她一同出声:“袁明,我花钱雇你,不是让你来跟我作对的!你家里养的那么多老老小小,若非是我,早饿死了!你凭什么敢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