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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反身朝他走来,停在离他一剑之外,也掷地有声地答道:“若我陈氏,有人也做了跟纪怀故一样的恶行,敢拿你赵氏战死英烈的遗孤来折辱虐杀,敢集数万活人血祭之力,不将人当人,不留妖活命,毫无半分身而为人的同理之心,不必你动手,我亲手杀了他,明正典刑!若是你杀了他,我还要带着厚礼去谢你替我陈氏清理门户!”

赵宽为嘴唇翕动,因面色过於惨白,看不出脸上肌肉的变化,只听得他呼吸加沉,梗着脖子倔强摇头。

倾风说:“我管你赵氏先辈立过什么功,建过什么业?难道你先祖马革裹屍,忠勇无前,就是为了可以让后辈肆意造孽?我也想问,为何你赵氏先祖可以做人族之脊梁,而今纪怀故却为人族之毒瘤?若是今日你赵氏先祖还活着,第一个举刀杀人的,怕就是你祖宗!”

赵宽为抬手指着她,全身都在哆嗦:“你胡说!”

后方的人声早已沸腾,为方才所听到的事情惊愕无比:

“纪怀故?虐杀陈氏遗孤?真的假的?”

“那还将纪怀故的灵位摆於陈氏同列?先生同意了吗?”

“先生怎可能同意?定是有人自作主张。不知是张师祖还是王师祖?”

“纪怀故疯魔了吧?他虐杀陈氏遗孤做什么?他与陈氏又无仇。”

倾风不想与他争这无谓的真假,虚按下对方高抬轻颤的手,转过身道:“你赵氏还有多少人想杀我,尽可来,我问心无愧,不要扯什么先祖的大旗,也不要说谁配不配。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先生,你敢来,就与我一道。”

等陈冀闻讯赶来,现场只剩下地上半滩未干的血渍。

寥寥几个弟子围在血迹周围,心有余悸地讨论着方才突生的变故,陈冀挥开人群,没见到倾风,随意抓了个人问:“人呢!”

那弟子颤颤巍巍地往小路上一指,陈冀立即沿着侧面下山的小道奔了过去。

纵是已举步生风,还是慢了一步,他刚穿过幽深的小道进了主路,便听见白泽殿前的登闻鼓被敲响。

倾风站在大鼓面前,连敲十数下,擂得回声阵阵,余音在山林久久环绕。

赵宽为脖子上的血已勉强止住,可被鼓声震得眼前发花,闭目缓了缓,忍不住出声阻道:“别敲了!聋子都听见了!”

片晌,白泽终於从屋前绕步过来,应当是方才正在议事,身边还跟着几个老者。

季酌泉也跟着,走在最后方。

白泽停在高台之上,垂眸看着下方并立的二人,与再后方吵嚷的人群,低声询问:“何事?”

二人抱拳行礼。

赵宽为想先开口,刚说了个字便止不住咳嗽。倾风上前一步,高声问:“先生,学生有惑,纪怀故凭什么能进英烈祠堂?纪怀故凭什么与我陈氏先辈同列?我陈氏为何而死?英烈祠堂为何而建?请先生解惑。”

白泽听得茫然,未马上作答,目光上挑,落在后方急急赶来的陈冀身上。

陈冀的脸色不比赵宽为好看多少,嘶哑喊了一句:“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