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月按捺不住,举起手弱弱出声:“别叙师兄,他今日为何要杀我?这个可以问吗?”
“自然是想吃你啊,柳师妹。”林别叙此时还笑,配上他的话语,就显得尤为阴森,“你是金蟾气运的遗泽,能压住他身上的煞气,自是大补。”
$1!……”柳随月不由浑身发毛,抱紧自己打了个哆嗦,“师兄你别再说了!”
谈话的一番功夫,地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已是转醒。
林别叙端坐着,没了要动手的意思。
季酌泉见状上前拿回自己的剑,眸光生寒,正要抬腕,那头张虚游豁然起身,高喊一声:“我!”
他喉结用力滚动,到底下了决心,抿紧唇角道:“能把他交给我吗?好歹我与他算是交情一场。我最后送他一程。”
季酌泉将剑归鞘,默然走到旁侧。
崔二郎醒过神来,仰着头戒备瞪视众人:“你们想做什么?”
张虚游上前将他扛起,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崔二郎察觉到危险,咬紧了牙,回头对着林别叙吼道:“你们不能杀我,我给他们都喂了药!杀了我,你们知道都有谁吗?届时儒丹城必定大乱!”
人已被拖拽到门口,见林别叙等人还不为所动,他又慌乱道:“我等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我有什么错!你们受天道垂青、白泽偏爱,哪里能懂?这本该是救国强民的良策,是你们自私——”
柳望松等人听得心惊胆战,不想淌这脏臭浑水,恨不能把耳朵闭起来好。好在张虚游及时捂住崔二郎的嘴,将人带远。
林别叙等耳根终於清净了,才看向摸着椅子疲惫坐下的三人,问:“所以……倾风呢?你们不是一块儿出去的吗?”
“我刚进幻境时,也是在这个房间。杨晚吟坐在那张椅子上梳妆打扮,外头有人喊她,她匆匆放下木梳出去,坐上门口的马车,去到一处偏僻的河边见人。”
谢绝尘说得很是仔细。
他一直跟着幻境中的人一起行动,看着杨晚吟乘坐马车与崔二郎会面。
二人坐在逼仄空间里,崔二郎递给她一枚药丸,要她服下。
杨晚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忐忑不安,一直捏在手里,不敢吞服。
崔二郎哄骗道:“你乖乖听话,我会赎你出桂音阁,否则再换一个愿意的便是。”
又说:“我若真想杀你,何必废这劳苦功夫?你不过区区一歌伎,姿色平平,哪值得我上心?”
杨晚吟踌躇不定,直到崔二郎板起脸来,怕他真的翻脸,才发发狠吃了进去。
那药丸入口即化,她本来还想含着,找机会吐出去,不料崔二郎早有防备,给她递来一杯水,杨晚吟只能认命地咽下。
她一条贱命,左右是没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