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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叔宽慰他道:“倾风师侄有大命在身,自可逢凶化吉,你不必太过忧虑。我等快马过去,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陈冀思忖良久,豁然抬起头道:“回京吧。”

周师叔刚要驱马前行,闻言勒住缰绳,问道:“什么?”

“回京!”

陈冀下了这个决定,心头那巨大的不安骤然消解了一半。

直觉是种相当玄妙的东西,尤其是他当初曾获得过山河剑相赠的一缕剑意,虽不似白泽能参悟天机,大难临头时却能得一分微弱示警。

或许只是杞人忧天,可确实是有屡丝线,在牵引着他往京城回赶。

陈冀当即调转马头,毅然决然道:“此地距离京城才刚出千里地,何时发现过有那么大的妖域在?事态不对,回京!先禀报先生!”

他指向后头半趴在马上蔫头耷脑的柳随月,说:“自打出了城她就没精神过,你怎知是倾风那里危急,还是上京城里危急?”

柳随月忍住不断作呕的冲动,面色苍白地支起身来:$1!?”

周师叔问:“那倾风师侄呢?”

“凭她自己造化!”陈冀咬咬牙,发狠道,“十五年前那么多必死之局她都熬过来了,你说得对,她有大命在身,不该由我护她一世。走!”

玉坤城内月色比外面那荒芜之地要清越些许。

倾风坐在一块矮石上,一会儿注视头顶的弦月,一会儿看向多而不乱的人群,长剑不敢离手,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铁刃。

中年男人指挥着百姓在城门外的空地集合,又分派了人手过去清点人数,等吩咐好各种琐事,才带着几名兄弟,朝静候在旁的倾风走来。

“师侄,你不必紧张。”中年男人从腰间摸出一块铁牌,展示给倾风看,说,“我叫陈疏阔,同是陈氏族人,你可以叫我一声陈叔。”

倾风接过拿在手里,翻转着看了一遍。

这不是刑妖司的铁牌,该是他们陈氏一族内部用来证明身份的信物。

自从界南一役后,就没人再用这东西了,所以倾风压根儿没有见过。

陈冀,她的好师父,居然没有提过。弄得她现下好生心虚。

倾风不动声色地将腰牌还回去,冲那男人颔首致意,叫道:“陈叔。”

陈疏阔在她对面坐下,跟她介绍了另外几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