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喝口汽水:“什么事?”
阮春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理了理头绪才说:“是我妈...不对,确切说是我妹,这两天我妈打电话说我妹不太正常。”
她指指脑子,“以前很活泼,一段时间没去学校看她,瘦了很多,人也没以前爱说话,班主任说她成绩直线下降。”
阮春婷老家在S市下面的一个农村,父母做小本生意,属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家里还有个小妹,在县城读高二,寄宿在亲戚家,阮爸阮妈有空就去看看。
小姑娘虽然爱玩了点,但很聪明,成绩始终排在年级前十,这段时间阮爸阮妈忙於做生意,已经快一个月没去看女儿,等闲下来发现问题时,已经晚了,小姑娘期末考成绩掉到年级百名开外,人也郁郁寡欢了起来。
“大春,你妹妹是不是失恋了啊?”沈家云说。
阮春婷说:“我妈也是这么说,怀疑她偷谈恋爱,可是跟我妹玩得好的小姑娘都说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是她们帮我妹瞒着。”
陈诺有点赞同沈家云的话:“听起来是像失恋综合征。”
阮春婷摇头:“我妈说她两眼呆滞无神,暑假也不出门玩,天天在家呆坐着,一坐能坐半天。”
陈诺想了想,然后道:“你的意思是她中邪?”
“就是怕呀。”阮春婷无奈叹气:“我以前从来不信这些,自从上了大学,被你和大河屡次刷新三观,我想不信都不行啊!”
陈诺和肖溪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向她双手合十:“寝室长,毁了你的三观,实在对不住了。”
......
既然阮春婷提了,事不宜冲,两人同挑了下夜班的时间,又各自向带教老师请了两天假,坐上去S市下辖县城的巴士。
阮春婷提前给她爸打过电话,她们到县城时,阮爸已经在车站等候,圆乎乎的脸,透着和善。
阮爸电话里听女儿讲室友会看“外科”病,起初也狐疑,不过阮爸向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权当女儿带了同学来家里玩。
待走近了,陈诺忙先喊叔叔,阮爸开了车门,乐呵呵说:“路上辛苦了,热坏了吧?”
说着,阮爸启动车子,开了车里空调,三人一路闲聊着前往泉海乡。
泉海乡发展的很好,比陈诺想像中更好,一路柏油路,直达阮春婷家门口,三层洋楼,前后将近一亩地的院子,铁艺雕花大门,看起来非常气派。
陈诺突然想起刚上大学那会儿,班上团支书逐个寝室通知申请贫困助学金,到她们寝时,团支书直接问阮春婷:你们寝就你家是农村的,我报上你名了?
彼时阮春婷穿着十分普通,头发短短,显得有些土气,讲话也慢吞吞的:我家没需要,你报别人吧。
当时沈家云还劝了一句:是公家的钱,想申就申,不丢人。
阮春婷固执说:我真不需要。
现在陈诺信了,阮春婷如果申请了,那很多人估计都落在了贫困线下。
“诺诺,不要拘束,当自己家一样,我爸妈人很好的。”阮爸停车的空当,阮春婷带她进去。
阮妈也是圆乎乎的脸,正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热络招呼陈诺坐,拿西瓜拿冰棒,又让阮春婷去盛绿豆汤。
陈诺连连道谢,左手拿西瓜,右手拿冰棒,等阮妈去了厨房,陈诺才道:“大春,我终於知道你是怎么养成老好人性格了。”
阮春婷就笑,对陈诺说:“走,带你去看我妹。”
阮春婷不是带她去阮春叶房间,而是从后门去阮春婷奶奶家。
田间小路上,阮春婷边走边说:“我奶奶怕我妹得那种怪病,每天到傍晚就把我妹带去跟她睡,说她睡觉不实,有什么不对能及时察觉。”
说话间,就到了阮奶奶住的三间平房前,门口扫洒的干净俐落,左边窗户下还用篱笆围了个菜园。
陈诺脚步微顿,凝神看过去,又回头看眼阮春婷家的三层洋楼:“大春,还真让你说准了,你妹确实得了那种病。”
阳宅主福,《天元歌》中有记载:人生最重是阳基,宅气不宁招祸咎。
家宅不安,会影响到人,同样人如果有问题,长时间下来也会导致家宅出问题。
至於如何判断家宅出问题,也不是无迹可寻,墙头长草,家中多有人生重病,宅基地四周植被不茂盛,说明家宅生机不旺,家中人多不长寿。
如果树梢缠藤条,且藤条枯萎,说明家宅被鬼缠。
阮奶奶家门口的槐树上藤蔓紧缠,枯黄无生机,阴煞之气从屋内不断向外蔓延,很显然,是被鬼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