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皇帝结巴了好几声,都没成功组织出语言,“她怎么这么突然?”

先是托宣威将军转交复合弓的图纸,又是准备上交系统,总有一种天降馅饼到他手心,还正好是他最爱的红豆馅的感觉。

最初的惊喜过后,就是荒谬、怀疑,皇帝担忧楚嫿突然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她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楚嫿的种种行为给他的感觉,非常像先帝大限将至前做下种种安排。

尽管他知道楚嫿要是死了,系统也会消失,上交系统就没有任何意义,但理智知道,感情上还是会不由自主联想过去。

皇帝甚至想:明天让太医院使去给楚嫿把个脉,看看她的身体有没有毛病。

陈九并不知道皇帝脑洞大开,想了些什么,回答道:“听副指挥使说,可能是被东夷气到了。”

皇帝:?

“东夷又做了什么?”

皇帝看过来的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东夷不会又在大盛的地盘里偷银矿偷铜矿了吧?

陈九沉默了,事出紧急,他没有问那么多,裴明成也没有回答得那么详细。

皇帝急着知道真相,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召锦衣卫正副指挥使进来。

等候皇帝召见的时间里,林友已经看完此次报告,还和裴明成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讨论接下去的布置。

不多久,皇帝看完了报告,平静的神色底下是汹涌翻滚的岩浆,只等一个时机就会全面爆发。

“东夷,呵。”皇帝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凝聚在一个“呵”之中,字虽短,力却足。

林友等人毫不怀疑皇帝对东夷的憎恶与仇恨,即便因为现在种种顾忌不能攻打东夷,但是大盛的铁蹄冲早会塌进东夷的国土。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确定的间谍抓了,然后再讨论上交系统一事。

被深夜召集的百官对此意见并不统一。

“东夷欺人太甚!必须打!”

“你们武将别成天想着打仗行不行?国库哪有那么多钱啊?”

“现在不应该先把那个假的吏部侍郎抓起来吗?咦,人呢?没来吗?”

“锦衣卫已经抓了,正关在诏狱里审讯呢。”

“那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楚嫿上交系统后,应该怎么处理吗?”

“系统只绑定楚嫿一人,顶多分享给方圆五十米范围内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系统上交之后,主动权就在朝廷手上,吃什么瓜由朝廷决定。”

“如此说来,楚嫿不就成了一个中间转达的工具人?她不会同意的吧?”

“她都决定上交了,应该提前想到了上交后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