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里给姜词打电话,姜词仍然不肯接。他索性把车停下,到里面去找人。
前台的人却告诉他,“你找姜律师吗?她辞职了。”
沈听南闻言微微蹙眉,问:“什么时候?”
“昨天,姜律师今天一早过来交接完工作就走了。”
从律所出来,沈听南尝试给姜词打电话,这次姜词不是没接,而是直接给他挂了。
他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给姜词发微信:姜词,我们聊聊。你在家吗?我过来找你?
等了很久,姜词都没有回他信息,他再发过去时,对话框显示他已经被拉黑。
沈听南看着那句,你已不是对方好友,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闷疼到喉咙发紧。
他拿着手机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正准备开车去姜词家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按下接听,情绪低落,“怎么了?”
陆城问:“你和小词分了吗?她刚刚给我转了半个月租金,说房子不租了,让我有空过去收房。”
沈听南颓然地靠在座椅里,他闭上眼睛,心脏像被撕成了两半。
陆城半天没听见沈听南说话,担心地问:“听南,你还好吧?”
沈听南喉咙像堵了一把沙子,出声就会疼,他很低地嗯一声,说:“知道了,我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沈听南开车到姜词的住处,他抬手按了下门铃,预料之中的里面没人应声。
他抬手输密码,门应声打开,进屋就看到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子,只是少了生活气息,所有的家具都用干净的白布遮起来。
他走进屋,曾经充满欢笑的屋子此刻变得冷清,他看着沙发有点出神,明明上个星期,他出差前,他们还在这里讨论婚后生活,姜词还满脸笑容地给他展示奶奶给她买的金手镯,她高兴地讲,是奶奶给她准备的嫁妆。
这些过往平静温馨的日常,在此刻想起来,竟让沈听南感到心痛,痛觉从心上蔓延,遍布全身。
陆城赶过来的时候,看到沈听南独自坐在沙发上,家里的家具都用白布遮起来,一看就知道姜词已经搬走。
他没有想到短短一天之内会发生这么多事,他走到沈听南面前,有点自责,“如果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着的时候,我能再快一点,也许能阻止昨天的那场冲突。”
沈听南眼底有红色的血丝,他看着窗外,低声道:“就算昨天那场冲突没有发生,也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以为不让小词跟我家人见面就是保护她,却忽略了,她敏感又善良,一直夹在我和我的家人之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