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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远抬眸看他,“有句话,下官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傅问就是。”

陈修远平静道,“早前听说淮阳郡王府出了变故,但怎么打听,朝中对此事都讳莫如深,所以想问魏相一声,这背后可是还有隐情?”

他说完,魏相明显愣住。

陈修远目光坦荡,没有回避,“我早前不在京中,也未入仕,听过淮阳郡王府的事,但不知道具体。此事事关东宫,我既做了这个太傅,总要清楚来龙去脉,才有的放矢。魏相是心细东宫的,下官也只能寻魏相问起。”

魏相轻轻捋了捋胡须,一声长叹,“这事原本不当再提起的,但太傅问起,老夫就将知晓的都告诉太傅。但此事是天子忌讳,太傅知晓即可。”

陈修远点头。

*

书斋中,涟卿又低头抄了一阵子书,再抬头,偷偷望向窗外的时候,岑远还是在同魏相说着话,只是没朝她这处再看了。

涟卿继续看他,他仍在同魏相说着话,但不像之前那样,莞尔,温和,笑意恰到好处挂在嘴角,清逸俊朗;他整个人脸色都是阴沉的,不时拢眉,就算是伸手端茶盏,也似是带着凝重的思绪,眉头不展。

这是另一种模样的岑远。

很少见……

思绪间,忽然窗外有人影上前,涟卿赶紧低头,来人是陈壁,“殿下。”

“怎么了?”她佯装淡然,手中也握着笔,好像方才并未分神过。

陈壁尴尬道,“太傅有话捎给殿下。”

涟卿眸间微滞,他不是在同魏相说话吗?而且应当还是在听魏相说,他自己面容有些严肃。

一侧,陈壁硬着头皮道,“太傅,让给殿下说声——认真,不要东张西望!”

涟卿:“……”

陈壁:“……”

陈壁尴尬笑了笑,伸手粉饰太平得挠了挠头。

涟卿奈何,“出去吧。”

陈壁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