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是他抱的她去耳房浴桶,浴桶里的水温是可以驱散疲惫,但在浴桶里当做的都做了,刚驱散的疲惫,又重来一次,两次,到后来,她自己都记不得……
她当真是喝多了,尤其是后来的时候,所以昨晚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主动招惹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喝多了,但在极致愉悦的时候,他将她手腕都握疼了。
谁说,越是看起来温和禁.欲的人,就真的是温和禁.欲的?
她也记得她恼意咬上他肩头的时候,他那时有多‘凶’……
她起不来,只能伸手挡在眉间,悠悠轻叹。
那他们,算是正式在一处了吗?
应当是吧……
只是,两人谁都没将喜欢挑破,却挑了旁的理由,他也什么都没说。
那日后,是不是就算在一处了?
思绪间,屏风后的脚步声传来,她不得不撑手坐起,将一侧的衣裳拢好,怕旁人看到身上的痕迹。
来的人是何妈。
涟卿一面松了口气,又一面窘迫着,何妈,昨晚是去取醒酒汤的,再后来何妈没有来过,那何妈应当是什么都知道的……
涟卿不知道该怎么出声。
何妈温和笑道,“水备好了,殿下沐浴后用膳吧,郭将军方才来说,早膳后要动身启程回京了。”
“哦,好。”涟卿知晓她特意没提起。
何妈看了看她,又问了声,“要老奴伺候殿下沐浴吗?”
涟卿微怔,轻声道,“不用了。”
何妈温和应好,然后福了福身,退了出去。涟卿俯身穿鞋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连俯身穿鞋,浑身都是酸痛的……
*
浴桶的水温舒服,涟卿不想动弹。
脑海里还都是昨晚的印象,酒真的不能多喝,昨晚分明是她先招惹岑远的,还说得冠冕堂皇……
他也没有戳破。
岑远这个人……
涟卿淡淡垂眸,他也承认不是岑远了。
她仰首,空望着半空中,他是不是岑远,他都是他……
——阿卿。
她眸间还是会动容。
……
再不愿意,她还是要从浴桶中出来,今日要返京,都会等她。
铜镜前,她原本是想抆头的,但忽然见到铜镜前,他留了不少痕迹在身上,但都在锁骨下。
她脸色红透。
就算不是朝服,今日回京普通的衣裳也不会露出端倪,但锁骨下,根本见不得人……
她自己也没敢多看,赶紧抆干了头,出了耳房。
*
另一处苑中,陈修远也刚从耳房中沐浴更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