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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闹剧结束,都是殿中没想到的方式。褚辨梁看向自己儿子,褚石晓笑道,“这姜公子有些东西。”

褚辨梁叹道,“看怎么给你祖母交待!”

褚石晓又笑,“那不现成的?姜家都逼走一个了,你说,怕我跟着姜容学就是了。”

“你小子!”褚辨梁好气好笑,转念一想,又如释重负,儿子说得其实不无道理。

但褚辨梁释然,永昌侯和宜安郡王这处却不是。

姜容在先,别家反倒不好开口,等於失去了一个好时机,於是各家脸色都阴晴不定,再加上永昌侯早前同上君闹得有些不愉快,还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有机会再提此事?

若是不提,生辰宴之后是不是就没机会了?

那这趟来京中岂不是白来了?

姜容这么一闹,是将各个世家都推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谁再主动开口都不好,姜连山还坐在这处,也如坐针毡一般。

岑远看向定远侯,虽然知晓今日一定不太平,但到眼下,定远侯除了饮酒,旁的什么话都没说,越如此,越藏得深。

大监请示天子,天子似没放在心上一般,又起了一轮歌舞。

歌舞声一起,早前永昌侯和姜容的事就似插曲一般,在歌舞声中一带而过,有举杯遥祝的,有三三两两说话的,姜连山脸上火辣辣的,总觉得旁人都在背后说自己。

周遭也都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这次真是一出好戏连着一出好戏,殿下再怎么宽容大度,姜家这次怕是都在殿下之处留了记恨,说是如此说,但这姜家之人的仕途时候怕是断了。”

“那可不是吗!姜连山这次吃了大亏,分明是姜容惹事,最后倒霉的是姜家,也不知道姜家欠了姜容什么!人姜容倒是留了一个好名声,才子不可多得,姜家这次是彻底凉了。”

“凉了也好。”

“姜家这次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不知道别家要怎么办?”

“我看最难办的是永昌侯吧,方才分明是想威逼天子,但天子一句话都没说,上君也没给永昌侯颜面,还被信良君怼了,我看,这次永昌侯府才是要捅篓子。”

“捅就捅呗,相比姜家,这永昌侯可嚣张跋扈多了。”

“喝酒喝酒,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我议论,权且看着吧。”

贺之同也咽下一口,就坐在这两人身后,当听得到的自然都听到了,然后忧心忡忡看向殿上的东宫。

这年头,怎么就这么不能太平啊……

贺之同轻叹。

歌舞结束,舞姬陆续退场,定远侯也放下杯盏,指尖轻叩桌沿,目光轻轻瞥过角落处。

角落处当即有人起身,“陛下,微臣乃御史台孟行,有一事不得不呈奏。”

宋佑嘉嘴角抽了抽,悄声道,“今日是怎么了,御史台也来,这么蛾子一只接着一只。”

岑远还未应声,只听信良君恼意,“怎么,你们御史台很闲是吗?”

信良君忽然开口,殿中都跟着抖了抖。

定远侯好似未闻。

孟行朗声道,“御史台职责,上谏天子,下察百官,不畏流言,更不畏强权。”

哗,殿中哗然,这是同信良君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