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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事,主上都清楚了,殿下失忆,淮阳郡王府也没了,但岁之咬定不是洛远安做的。”陈壁看他。

陈修远相信,因为天子也这么说过。

他甚至相信,天子是知晓洛远安身上发生的事,所以愧疚,容忍,给他机会悬崖勒马。

洛远安左后替天子挡的这刀,是全然出於情谊?未必。

但没有情谊,只是权宜,更不会。

人原本就是复杂的,朝代的更迭,但凡有一丝变故,落在一个身上都有可能不堪重负。

洛家的变故,成了压死洛远安的稻草。

思绪间,正好行至马场正门口,而不远处,陈淼骑马而来,“主……太傅!”

陈淼跃身下马,整个人都气喘吁吁,是一路快马至此的。

“怎么了?”陈修远看他。

陈淼喉间轻咽,一字一句道,“太傅,天子驾崩了……”

陈修远愣住,以为听错。

陈淼继续道,“殿下留在宫中守灵,暂未回东宫,魏相遣人请太傅尽快入宫。”

陈修远想起柯度早前说的,天子很不好,所以东宫晨间去寝殿并未见到天子,但他没想到天子驾崩了……

陈修远轻声,“信良君什么时候走的?”

陈铭应道,“不久,眼下应当刚到城门口。”

陈修远缄声。

*

城门口,十余骑飞驰而过。

信良君出入城门从来都是不需要盘查的,眼下出了城门,往北而去,马蹄飞溅,很快经过十里亭。

前方的侍卫勒紧缰绳停下,也转向他,“将军,是御史台的郭老大人。”

信良君也急停。

御史台郭老大人,信良君想起天子口中所说,当年先帝写那封绢帛时,就是郭老大人在。

信良君尊重,“老大人。”

郭老大人轻声道,“信良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信良君顿了顿,他的身世早已昭告天下,也没什么秘密,信良君未从马背上下来,直言道,“有什么,老大人直说吧。”

郭老大人看向他,一声轻叹,“信良君,天子驾崩了。”

信良君整个人僵住,似是不相信,又似是没来得及反应出来喜悲,而心底某处却似轰然倒塌,悲从中来……

天子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