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轻声道,“暖阁的床榻不怎么舒服,还是自己的床榻舒服……”
连卿:“……”
涟卿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自觉在她身后躺下,伸手将她带到怀中。
“睡了,明日要早起。”他阖眸。
涟卿忽然意识到,他,他是要留在这里……
“我去暖阁吧。”连卿撑手起身。
他也轻声,“嗯?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涟卿:“……”
陈修远笑了笑,起身吻上她额头,“怎么这么不经逗,早些睡。”
等他离开屋中,连卿忽然想,他方才,应当是想留下的。
*
翌日晨间,陈修远起得很早,怕吵醒她,动作和声音都很轻。
但他出苑中时,连卿还是醒了。
连卿和衣起身,帘栊撩起,他刚好折回,两人贴在一处。
她好似想起昨晚,他指尖抚过脸颊的地方,忽得滚烫起来。
他温声“我是来说,朝中要是没有大事,我今晚来三全台接你,或是,一起留在那处。”
她脸红颔首。
他顿了顿还是俯身吻上她额头,“我方才是胡说的,我是舍不得你。”
*
三全台在西郊。
明日是论道大会,远道之人,不少是昨日就去了,今日京中有不少行人都是往三全台去的。
三全台属於京郊,也棣属於京中禁军管辖范围。
这次京中禁军也出动了不少人维持秩序和安全,但路上免不了拥堵,走走停停,涟卿都不敢多看书,怕不舒服。
但这一处真的停留了很久,涟卿撩起帘栊,正好见有禁军将领骑马上前疏通,“怎么回事?”
“军爷,前面的路那么窄,有人抢道,闹了起来,一整条路都给堵了,大家都着急往三全台去,这一堵就烦躁,前面有人动手闹市了。”
旁人说话的时候,涟卿认出刚才打马而过的人是赵伦持。
涟卿记得陈壁说起过,赵伦持是京中禁军的将领,而且官职不小。
那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管这种事?
赵伦持自己也没想到,沈辞离开京中之前,会莫名其妙借历练的名义,调他到京郊巡防营。
不打仗,京郊巡防营天天做的就是这些破事儿。
赵伦持一面不耐烦得听着,眼光一面漫不经心得环顾四周,忽然见到不远处的马车那处,是陈卿?
还真是冤家路窄……
三全台这么远的地方,听说是论道大会,总不是陈卿自己要来听论道大会的,肯定是陪陈修远一道来的,只不过陈修远眼下在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