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陈修远继续问起。
“此事是其一,其二,原本这场论道大会并非举足轻重的一场盛会,但在十月的时候,宁相见过曹大家和傅大家,原本曹大家和傅大家都不会出息这场论道的,但见过宁相之后,宁相说起可能会去三全台这场盛会,也邀请了曹大家和傅大家,宁相在国中素有威望,而且,也是宁老爷子的养子,曹大家和傅大家都同宁老爷子私交甚深,所以宁相邀请,曹大家和傅大家就决定赴三全台这场论道盛会了,就这样,原本一场名不见经传的论道大会,就因为如此,成了一场盛会。”
陈壁环臂,轻声道,“主上让查三全台,旁的禁军和京兆尹都要查得底朝天了,我也去看了调查的记录,剩余京兆尹和禁军没查的,我觉得有蹊跷的,就是刚才同主上说起的三全台修缮和曹大家傅大家莅临,所以三全台人满为患的事。再查,就更细致了,需要时间,而且涉及的人太多,还都是宁相,曹大家和傅大家这些人,恐怕没那么快……”
“我知道了,让人继续……”陈修远话音未落,涟卿撩起帘栊出来,是换好明日的礼服,让他看看是不是合适。
因为是年关,所以入宫的礼服都要透着喜庆,也正式。过往看惯的都是涟卿或素雅,或略带鲜艳的衣裳,她本就生得很美,穿什么都好看,但这套礼服到身上,极致的雍容华贵,浓稠艳丽,是要绝色貌美,窈窕韵致和气度才能衬得起的一套礼服。
成衣坊的人问过他,按照什么规制给四小姐做衣裳。
他好似随意般应了声,王府没有女眷,越隆重越好。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隐晦,但成衣坊的人会意,最隆重的,莫过於王府的女主人,所以这身衣裳是按照敬平王府女眷的最高规制做的,能说得过去,也合情理。
“合身吗?”涟卿问他。
他看了良久,才轻嗯一声。
好看,合身,而且恰到好处。
她若站在他身侧,就应当是这身装束,这幅模样,让人无法移目……
但也同样,让他想起了过世的阿婉。
“王爷,您试衣吗?”成衣坊的人问起。
他淡声,“我还有事,你们先试。”
涟卿看他。
……
出了敬平王府,京中的年关气氛已经很浓了,处处张灯结彩,也到处都是年关集市。
他先后遇到了范玉,赵伦持,曲边盈,各有寒暄。
临近年关了,人人心中都藏了事。
他在早前阿婉最喜欢的几处铺子都吃过了东西。
又是一年了,她不在很久,但他还都记得她,也永远不会忘……
“二哥,你这么口是心非一个人,会不会日后遇到嫂子,连喜欢两个字你都说不出口?”彼时,阿婉同他打趣。
他轻叹,“给你闲完了是吗?”
她笑开。
陈修远垂眸,喝完了最后一口黑芝麻糊。
“王爷,今日铺子打烊后,就要明年再开了,提前和您说声年关好。”铺子的老板娘都同他熟络了。
“年关好。”他也温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