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涟卿重新拿出二哥的书信看了看。
早前陈修远怀疑过不是二哥的书信,但她告诉陈修远,这是二哥才会画的标志,除非二哥自己,或者是二哥最亲近的人,旁人不会知晓。如果最亲近的人,那就是爹娘和大哥,但爹娘和大哥如果要给她写信,断然不会用二哥的名字,还留下这样的标志……
涟卿又拿起书信,反覆在手中看了看,想起陈修远同她说起,有事想不明白的时候,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二哥和家中,真的安稳,二哥最有可能是会来亲自接她,如果没有,这里有蹊跷;
二哥和家中,如果有一个不安稳,二哥也不会来亲自接她;
二哥和家中,如果都不安稳,二哥更不会来亲自接她。
所以,最大的可能,二哥和家中并不是同时安稳的,这是最坏的打算。
那既然如此,二哥为什么会让她回来?
当初让她去燕韩,就是因为没人知道陈修远在哪里,所以她在陈修远这处才安全。
涟卿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假设如果二哥还是没有告诉旁人,包括爹娘和大哥,那其实并没有人知晓她在陈修远这里。
这是一件她之前忽略掉的事情。
如果并没有人知晓她在陈修远这里,那唯一能够联系上她的途径,就是通过二哥的书信。二哥之前为了家中的事情奔走,处处小心,所以从西秦送到燕韩书信的渠道一定很保密,甚至,没有人完整知晓书信是怎么通过一个安全的渠道流转到燕韩的。
要找到她,只能是通过书信,让她自己回来。
因为,即便有人知晓她在燕韩,可除了桑瑞和二哥,没人知道知晓冠之哥哥是敬平王,在旁人眼中,冠之哥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叶商人。
顺着此处想下去,一个越发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如果二哥这封信,是有人冒名顶替的,这个人一定很熟悉二哥,才会知晓二哥的标志;更或者,二哥这封信,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写的,所以也颠三倒四。
有人没打听到她的下落,才会想用能联系上她的途径,譬如,二哥的书信。
有人是想通过二哥的书信,让她回西秦。
但没想到,她有暗卫护送,提早了半月到一月抵达,所以城门处并没有人迎候。
换一种角度,涟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