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墨算是一代明君,却也是个脾气性子古怪的明君,行事风格更是独辟蹊径,与历代先帝都有不同。譬如,他不喜欢日日上早朝,接受一大群大臣的朝拜,认为这些礼节过於繁缛,让帝君办事效率低下。
这样的皇帝,若放在现代当个总裁,想必也不差,看起来是个注重实干的人。花夕颜不觉间在心里头比较着。
走到了隔壁他办公的地方,进去之后,只见有几个大臣已是跪在地上不动。她小心抆过这些人身边,站到了桌旁。对面的李顺德向她使眼色,要她磨墨。她拿起墨块,在端砚上垂直地打起了圈儿。
屋里安安静静,只有她磨墨的声音,轻慢的,不急不缓的,融入安静的空气中,协调到不得不引人侧目。
低眸俯视一众朝拜大臣的墨眸,便是不自禁地往她侧颜上望了望,只见她那块丑疤对着他面,却出奇地顺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谢主隆恩。”
起身的臣子,一共有六位,行完礼,分成两边,每边三个列队站着。
花夕颜对这些大臣,自是一个都不认得的。
大臣们年纪有老,有中年,有青年。老臣两个,中年三个,青年,与宫相如差不多年纪的,是一个。能到和皇帝见面谈话的大臣,这种年龄搭配也算合理。
随手拿起了一个折子,打开来,掠过一眼,可能已是读过,念道:“朱尔康。”
“臣在。”左侧中间第二个臣子,穿着三品朝服,年约四十岁上下,走出来。
“奏折是你写的?”
“是的,圣上。”
“你在奏折里头状告平衍知府?”
“圣上,平衍乃东陵产棉专区。先帝命平衍知府管理平衍区中棉花供给,不允许进入市场,每年所产棉花均放入棉花库仓,由朝廷统一安排。”
“这事朕知道。”
“可是,平衍知府自前年以来,上书朝廷称受到天灾影响,两年棉花产量锐减。”
“平衍发来的奏折,朕有看过。”
“圣上,经臣调查,事实并不是如此。”
“你是说平衍有人私自贩卖棉花?”
朱尔康跪下磕了脑袋:“臣斗胆向圣上说,私贩棉花此事在平衍应是有许久了。平衍知府理应负起失责渎职之罪。”
“你抓住走私棉花的商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