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十几万块钱么?
反正东西是我自己的!大不了赔上几万块钱佣金!这算什么?
我故意把心一横,嗖地一把从邹月娥手中抢过拍牌,用力举起来:“……十五万!”我一下加了四万!
所有人都一愣!
身旁的俩中国商人倍感惊奇的瞅瞅我,另一边的韦斌和凉子等曰本人也把目光挪了过来,许是在纳闷我一个中国人,买曰本古董干啥?
最震惊的还要属邹月娥,她直接被我喊出的“十五万”吓了一跳,“你疯了!?”
法律上有规定,拍卖会上,自己不能拍自己的东西,但我拿的是邹姨的拍牌,这就没有问题了,“……没事儿,我拿的出钱来。”
邹月娥气道:“你哪来的钱啊,拍场都是托人进来的,哎呦喂,你可真行,刚刚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让我举,你却反倒来劲儿了,靖,这种拍卖会,带反悔的不?”
被邹姨这么一打岔,我心情也缓和多了,忍不住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儿,哪能反悔啊?”
回头一瞧,郝哥和那中年人也一个劲儿朝我打眼色,郝哥甚至急得拿起电话给我打了过来,我不好多说,将手机挂断,眼睛坚定地看向拍卖师。
“十五万……26号的十五万元……还有出价更高的么……十五万一次……”
戴眼镜的曰本人蹙蹙眉头,回头盯着我眼睛看了会儿,一举牌。
“1号出价十六万了……十六万元……”
“幸好……”邹月娥松了口气,笑吟吟地横了我一眼:“你真想把你邹姨吓死是不是?要让崔姐知道你出了趟门回去就欠了十五万,还不得骂死我啊,呵呵,想过举牌瘾的话,也别一下开那么高的价儿呀,万一别人没接上,你不就傻眼了?懂不?”
我没听邹姨说什么,只是发现,1号这次出价明显比之前几次果断了很多。
邹月娥伸手过来,把掌心向上一翻:“号牌给我,以后不许瞎闹了。”
我看看那曰本人,心中大定,躲开邹姨的手,抓着号牌一抬手:“十七万!”
“你!”邹月娥险些被我气死,脸一板:“你这是胡闹!胡闹!”
“十七万了……26号……十七万元……”
我掺进来的一脚,让现场的气氛陡然一变,立刻微妙起来。
几个相熟的曰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均现疑惑之色。喜欢中国古玩的曰本人不在少数,但喜欢曰本古董的中国人却寥寥无几,恐怕谁也不会相信,我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会没命般地叫价一件曰本古董吧?
你们就纳闷去吧!
这时,最早竞过价的那个曰本妇女举起牌子,“十九万!”
我心中一乐,但又犹豫了起来,十九万?
真的不少了,已经略微超过了我的预期,可是,还能再高吗?这是他们的底线吗?
“这边……十九万了……还有要出价的么……十九万一次……”
所谓凡事开头难,当我放下沉重的心理包袱举起拍牌的那刻,悲观情绪已然化为乐观。
不就是几万块的佣金吗?
赌了!
在邹月娥有些气愤的视线下,我毫不犹豫地举起牌子:“二十一万!”
全场噤若寒蝉,足足好几秒后,拍卖师才道:“二十一万一次……”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我。
“……二十一万……没有再高的了么……”
晕,别看我了啊,你们赶紧举牌呀!
“二十一万两次……”
几个曰本人脸上那非常冲疑的表情让我心里忐忑得要命,心知这回叫的价钱有点高的离谱了,汗,哥几个,举牌啊,你们再举一次我肯定就不举了,真的,举吧,别犹豫了。
拍卖师左右一看:“没有了么?”
谁也没言声。
在我和邹月娥心惊胆战的眼神下,拍卖师拿起锤子:“二十一万第三……”
“二十二万!”戴眼镜的曰本人咬牙吐出了几个字。
我如释重负地往椅背上一靠,呼,差点弄巧成拙。
不过我的一番努力也没有白费,二十二万啊,跟砚箱本身的价值比起来,可以称作天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