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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惊得哽住了,“可是郎君,好好的屋子里——”

才说了半截的劝说语句被打断,魏郎君平缓却不容置喙道,“见笑了,请回罢。”显然是对叶扶琉说的送客辞。视线从黑鼠消失的角落处收回,又静静地望着青砖地上摇曳的细碎光影。

魏大忍着泪应了声“是”,捧起桌上的白瓷碗,强作镇定地走出门外,招呼叶扶琉出去。

“叶小娘子的碗在这处,请随我出门去。”

叶扶琉接过白瓷碗,打开罩碗的碧纱笼,往里瞅了瞅。

盛得满满一碗汤饼,面饼没动几口,鲜汤倒是用了不少。她心里有了个底,嘴里没说什么,带着素秋直接出了魏家。

魏大再次和她提起“魏家出高价,请叶家厨娘每天烹煮一碗汤饼”的请求。

叶扶琉拒绝了出钱雇请的提议,想了想,以“邻居帮忙”的名义应诺下来。

回到叶家门里,院门一关,清清静静,素秋开始悄声嘀咕。“眼睁睁瞧着黑鼠从脚边过去,魏郎君居然脚尖都不动,简直不像个活人。我刚才瞧着,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家郎君这病果然不轻。”叶扶琉也感慨着,“眼见为实,这回我真信了。”

之前是她想多了。

能和屋里的一窝黑鼠和平共处,说出“它吃它的,我坐我的,两不干涉”这种狠话的人,身上肯定有点那个大病,不可能跟她是同行。

人家每天坐在高处晒太阳,应该是真的晒太阳,并非有意窥探她这边的动静。

之前她暗地疑心的——借病做幌子,躲在家中,暗地做些不能见人的勾当云云,是她想多了。

魏家郎君确实有病,魏大可怜哪。

怀疑消散而去,叶扶琉想起昏暗屋里安静坐着的消瘦侧影,起了怜悯之心。

“两家住得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天送碗汤饼过去,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准能给魏家郎君续个命呢。”

两人把锅里的汤饼重新热了热,盛了三碗出来,食案只有两人对坐,这才想起少了个人。

“大管事怎么还没回来?”

——

秦大管事大清早拖着贼人去送官,不知在衙门里经历了什么,傍晚时才回来。

去时两个人,带回两排人。

傍晚时起了风,初夏燥热的长街尽头,两排衙役气势汹汹地直奔叶宅而来,在周围乡邻探头探脑的打量窥探下,二话不说,在大门外持棍分立两边,齐声大喝,

“昨夜竟有大胆贼人夜闯叶宅,扰乱五口镇治安!县尊有令,命我等前来护卫民宅,搜寻贼人罪证!”

叶扶琉听到动静开门时,头一眼望见门外的大场面,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