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倒腾冰块的秦陇:??
他招谁惹谁了?添个冰还被主家嫌弃了?
魏桓抿了口茶汤,“叶小娘子韶华年纪,才带了几年商队,也会想过金盆洗手?”
叶扶琉说的“金盆洗手”,当然不是正经商队的“金盆洗手”,也不会是最近几年的事。
不过无本生意的行当毕竟不能做一辈子,等做不动了,总归要金盆洗手的。她师父做到四十五岁,把衣钵传给了她。她太师父据说做到了五十八高龄。
当然了,这些她是不会当面挑明的,只是似是而非地含糊带过,“那是。十五及笄后出门做生意,才做了三年半,如今谈金盆洗手是太早了些。”
魏桓有些意外,细想又不是太意外,微微地笑了下。
“竟然还未到十九?看叶小娘子的待人接物自有章法,锋芒锐气中不失圆融,我还当至少满二十了……不过单看样貌的话,确实还小。”
江南女子普遍生得秀气柔美,骨架窍细,他之前以为她的样貌显小。
十八岁半,未到十九……和他差了七岁有余。
当初的他拜别祖母坟塚,离开江南去往北地时,彼时的她刚刚出生而已。
魏桓失笑, “怎的这么小。家里长辈如何安心放你出门孤身闯荡的?”
话里隐含关怀,但叶扶琉不爱听。
“没记错的话,魏三郎君今年二十六,不是六十二?”叶扶琉往两边的黑釉盏里加了茶汤,往前推了推,“又不是我家长辈,别一副长辈口吻说话,听着头疼。来,喝一口茶,喝完了正常说话。”
魏桓安安静静地举杯喝茶,喝一口放下,果然换了说话的口吻。
“过两日便是七夕乞巧节。我看你那边最近事多,可需要筹办什么过节物件?叫魏大魏二帮忙采办些。”
七夕乞巧是天下女儿家的节日。这句叶扶琉喜欢听,当时就愉悦地弯了弯眼。
“是要采办一些。我家上头三个阿兄嘛,从小没有阿姊和我过节。还好这几年素秋和我一起,才算正经过了几次乞巧。”
前两天沈璃登门送礼,整箱子金没能送出手,势在必得的气势受了挫。沈璃表面不显什么,暗地里放了许多线人盯着叶家动静,出门买个甜瓜都会召来窥探尾随,把她给烦透了。
想到这里,叶扶琉补充一句,“过节物件,之前都是素秋出门采办的,这两天不大放心她独自出去。确实需要魏大帮忙采办。”
比起沈璃这边持续的麻烦,她问起另一个突然没了动静的麻烦。 “说起来,贵表弟接连三四天没登门,可是回去江宁府了?”
“他身上有公务在身,不会很快回程。不过,倒也不必担心。” 魏桓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最近他只怕登不了叶家的门。”
叶扶琉眨了下眼,“怎么说?”
魏桓想了想祁棠理直气壮的那句“我欲纳她为妾”,心下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