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他的腿!苏璃幡然惊醒,若是以前,她不知自己的心意也就罢了,如今想明白了,她怎么可能让褚彧坐一世轮椅。
门外适时传来一阵惊呼。
“夫人,夫人”初九一脸慌忙,还没到门内便呼喊起来。
“褚彧在哪?” 苏璃焦急地拉过初九的衣服蟠子。
“书,书房” 初九还没说完,苏璃已经拿了布包出了门。初九也来不及惊讶细想,只管跟在身后跑了上去。
“夫人,公子这十几日每日发作,每每都忍到书房,就怕给您看见,他——”
“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是她为他把的脉,是他睡在她身侧,那每日渐浓的药味,她如何察觉不到,只是她一直在逃避,直到刚才,她听到褚彧心意时候那突然冒出来的欣喜和情意,她才明白原来她早就逃不掉了啊。
奉天殿,梁淮帝一人在批阅奏章,以往身边常在的张福全,如今却没了踪影。
“陛下——”张福全从殿门外匆匆进来叩首。
“起来吧,查的怎么样?”
张福全走进了些,回到了老位置,这才开口,“查了,那日璃王爷确实在那酒楼,王妃也在那,还有上官家少爷。”
“那苏璃的身份呢。”
“禀陛下,王妃似乎是孤女,可能养在乡野,也没上过私塾,所以记录不多。那万两嫁妆皆是从王府出去,想来是给王妃撑撑面子罢了。府里传来,夜夜同寝,感情甚好。”
“前两日,太医帮彧儿看过了,如何?”
张福全皱了皱眉头,抬眼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又低了下去,躬身道:“年节前,必废。”
“福全,可觉得朕残忍?”梁淮帝沉默了很久,久到张福全以为陛下不会再说话了,梁淮帝却突然放下奏折,转向一旁的张福全。
张福全刹那间一脸惊恐,刷的跪地,“老奴——有罪——”
“呵呵,起来吧,一惊一乍作何,朕只不过是问问罢了。”
不久,奉天殿又只剩刷刷的批注声,方才那些似乎话好像从没出现过般静谧。
书房里,苏璃满头大汗的将十余根金针小心翼翼地插在褚彧膝盖上。
“夫人,怎么样了”
初九在一旁如热锅上的蚂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遍遍的问,奈何苏璃对他的询问根本不予理会。
“初九,我给你写个方子,十味药,你要自己去取。一分一两都不能少。”苏璃抹了抹头上的汗,边说边写,一会儿便将方子塞进了初九的手里,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来,我指给你看,这,这,还有这,三味是□□,我配的剂量才是正好,所以你这三味千万不能弄错。等抓完了,你要亲自去煎药,一切都不能假手於人,你知道吗?”苏璃不傻,帝王之家多的是勾心斗角,不说他这落水的源头有没有谁动了手脚,连个冻伤都能拖这几年,她可不信太医院里人人都是庸才。
这是初九认识苏璃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神色这般严肃,也是第一次说了那么多的话。只是为何他下意识的却只想相信呢?
“是,夫人。”
离开了书房的初九转弯进了王府的后院,那里多住的是王府下人,房屋不算简陋但也绝不豪华,唯一有一竹屋装饰的颇有心思,住在里面的人想必也是文雅之士。
“黎叔,你快看看这药方,能不能给公子用!”
被唤作黎叔的男子看起来有些年纪,白须苒苒,初九喊他的时候,他正神态安详地泡茶,只见他拿起单子,一看,皱眉又摇了摇头。
“九娃子,老夫看不懂这药理,”老者眯了眯眼捋了捋胡子,又想了一会儿,“不过这三味药材皆有毒性,似乎有些相生克之道,我向来只学医术,不懂毒术,可惜我师兄也不在这,若他在,他必会知晓了”
“黎叔……”
“这药方是何人开?”
初九想了想,若苏璃真要害公子,那何必告诉他这三味□□,岂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