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我娶了三个,我爷爷对我都是天天耳提面命要我一心向学。都不知道现在这第四个怎么进门。”方鉴知拉过凳椅一屁股坐下,一脸真实的愁苦表情。
“什么,你还要娶?”上官鎏云正在喝水,听了方鉴知的话差点呛到。
“那不是去年冬日,去了趟湖心亭看雪,便是遇上了一生挚爱么。” 方鉴知回忆起他的老四来那是一脸深情。
“你前三个同我说的时候,分别是一生唯一,一生难舍,和一生不离。”上官鎏云这几日原本有些暗淡的心情,硬是被方鉴知的表情给救了过来。他拍了拍身侧之人的肩膀,“鉴知兄还是体力心力皆甚於我啊!”
方鉴知对上官鎏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正了正脸色,“我来是要跟你说消息的,前两日我去打听了,这一届外头可听说有个才子呢!你想当状元,我看他就是劲敌!”对於国子监的官二代们来说,这外头,自然指的就是各地过了童生,乡试考上来的举人。
说起这方鉴知,还真与旁人思路不同,上官鎏云立志考状元,别人谁都不信,连上官显都觉得上官鎏云若能进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那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可是方鉴知他信,也因此对每一个潜藏的隐患比鎏云都在乎。
“噢,说说听听。”上官鎏云不甚在意,他想考状元,和旁人有什么关系,不过老友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拂了面子。
“听说他上一届便是个解元,运道不好逢了丁忧,就没来会试。这一次又考了一次,竟还是解元,如今才二九年华,你说厉不厉害?”
“厉害,也就是第一次十五岁便得了解元?”鎏云起了点兴趣。
“是啊!”
“叫什么名字?”上官鎏云有些好奇,不知以后会不会遇到呢。
“哈哈,他叫陆经纶。”
飞霜殿里,张福全正伺候梁淮帝更衣。
“李妍熹那里最近如何啊?”梁淮帝伸展开双手,任由张福全替他着衣。
“禀陛下,贵妃娘娘近日在未央殿内,并未出门。”
“嗯。彧儿那边呢?”
“陛下,还是老样子,只是前几日,我们的人似乎,似乎看到璃王有站起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看岔了。”张福全小心地说道,其实他也不甚确定,但下面的人既然报上来了,他也不敢隐瞒。
“怎么回事?!姜郴不是说年节前腿便废了吗?”梁淮帝神色突变,手也突然落下,张福全都还没来得及系上结带,此时更是不敢妄动了。
“陛下,府里的人回说,王妃似乎常备药膳给璃王,不知是不是此中效果。”
“哼。当初是你跟朕说,苏璃的医术不过平庸而已。”梁淮帝脸色阴沉,看着张福全说道。
“陛下。”张福全立马跪地诉道:“老奴确实查过,王妃在太医署医术委实一般,除了会些偏方,其他都不过是末流而已!实在是默默无闻之流,进太医署之前也未曾有救过难疾的事闻啊!老奴是绝不敢欺瞒陛下的!”
梁淮帝看了眼伏在地上颤抖跪着的张福全,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罢了,起来吧,让姜郴再去看看,另外,朕要你再试一试她。”
“是,陛下。”张福全颤颤巍巍站起,额头又捏了一把汗,伺候那么多年,还是不习惯皇上的喜怒无常。
梁淮帝冷冽的眼神划过一抹无奈,彧儿,你是朕最宠爱的儿子,但朕不得不防,若是你永远坐於轮椅之上,那朕可以给你一世荣宠,但你若是生了其他的心思,就千万别怪父皇心狠。
元历三月十六日,外面是春光明媚,吃了午食,苏璃躺在前院的躺椅上看书卷。
“玲儿,天还没热呢,不用打着伞”
“王妃,您可别小看了这日头,春晒可伤人了。”玲儿站在一旁打着纸伞,一边絮絮叨叨。
远处,初九一路兴冲冲得跑过来,到了苏璃跟前才停下施了个礼:“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