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气不过,又继续说道,“借刀杀人,便只能起个头,后面撇的一干二净都来不及,你倒好,硬贴着往上。”
“母,母妃……”褚樾闻言,脸上有些赧色。
“如今人未找到,案子未结,若是柳正月与张继安查无可查,从北拓处着手,你该如何?”
“母妃,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褚樾此时也后悔万分,若不是母妃如今被禁足,他见的机会少了许多,也不至於如此没有商量。这么一想,褚樾心里便更恨太子几分。
李贵妃吃了口木花茶,待到心头的火稍微降下去了一点,才开口道:“将案子结了。你既然要污蔺新瑶,那便做到底,杀了苏璃,找回北拓皇子。将蔺新瑶的动机钉死,案子一结,刑部便没有理由再查。”
“是,可是……”褚樾脸泛难色。
“你不会要与我说,你绕这一圈,把人弄丢了?” 李贵妃重重地放下茶盏,声音有些阴沉。
“母妃……我……”
茶杯四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未央殿,当巧砸在褚樾的脚边,也震的门外的看守抖了一抖。
“还不去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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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推着褚彧,目送苏璃进了卧房之后,才往书房走去。
“公子,除了死士和王府的人,无人知晓夫人已经脱险。”初九关上门,转身对着褚彧回禀。
“嗯。”褚彧应了一声,随即说道“去和言相说一声,他想做的事,可以做了。”
“是。”
褚彧习惯性地提过楠木桌上的杯盏,指腹摩挲着瓷壁,“明日,我们去柳正月那一趟,顺便带上阿木。”
“公子想给阿木一条活路?”初九疑惑道,若是阿木死在大梁的境内,皇上必定大怒细查,只要公子稍加推波助澜,就能将太子和四王爷同时重创!
在初九看来,他重视的人无非是褚彧,如今多了一个苏璃。再多,就没了。公子是要成大事的,就算死一两个无辜之人,在他看来也无不可。
“留着他罢。”褚彧的眼神看不清情绪。
初九所想,他自然知道。可若是如此,蔺新瑶便只有被教唆之罪,以她太子妃之位,不过是小惩大诫,那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还有一点,纵然他不想,也还是得承认。
在苏璃被劫持的那段时日里,阿木以他不过七八岁之躯,终是替他护住了苏璃。
这些原本是他要做的,如今却被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做到了。
他不喜欢欠着别人,更不喜欢因着苏璃欠着别人。他想要这天下,便自己去谋夺,绝不会以让一个女子愧疚一世为代价,尤其这个女子,还是他的璃儿。
“是,公子。”
初九看着褚彧明灭变化的神色,心里却丝毫没有怀疑。公子说的,永远都是对的,从他被救的那一刻开始。
门边此时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是玲儿的声音,“王爷,王妃让奴婢来传话,说是让王爷您早些回去休息。”
“好。”褚彧应了一声。
初九听着声音,玲儿似乎走开了。
他转回头,继续等着公子吩咐,夫人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公子自然是有许多还要谋算的,不过他料想今日公子定会比前几日要早一些回房。
“初九。”
“在,公子!”
“推我回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