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此时机,沈侯爷恰巧踏进饭厅:“刘大人不必担心,有本侯陪着你家指挥使,你们还是回家陪伴妻儿吧。”
刘重坚决不肯离开,正色道:“妻儿虽然重要,但大人救我一命,如同属下的再生父母,我怎可因妻儿而弃大人而去?”
雷骁附和:“刘兄说的对!”获得了同僚的一致赞同:“我们都跟刘大人一样!”
禁骑司众人几曾有过如此体贴的一面了?
傅指挥使略感诧异,随后淡淡反问:“你们难道不是路过厨房,被厨房的香味勾了魂?”
费文海昨日就前来邀功,说是按着张姑娘的吩咐,厨房采购了两只整羊,已经炮制停当,腌个一日夜,明儿就上炉烤起来,正好当晚饭。
刘重厚着脸皮夸赞:“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雷骁:“刘兄说的对!”
傅琛冷睨了他们几个一眼,这些平日在外面独当一面的汉子皆如同在司里议事一般,双手放在膝盖处严肃专注的坐好,他被这帮皮厚如城墙的属下给闹的没脾气了,只能吩咐熊豫:“去酒窖里搬几坛子酒过来。”
众下属欢呼一声,还有几个窜出去帮忙。
当晚的傅府热闹非凡。
厨房的人抬着烤好的全羊炙进来,身后跟着红光满面的费文海——职业生涯能够做出这么有牌面的硬菜,足够费大厨在傅府众人面前得意好一阵子了。
他手里还提着把剔骨窄刀,对着已经放在旁边案子上的烤全羊比划两下,踌躇满志的要下刀,却又泄了气:“不行不行,让我剔猪肉没问题,但羊肉还是不行。赶紧去把张姑娘叫过来,她肯定切的比我利索。”
费文海有一项好处,他深知自己的不足,且还勇於承认自己不如旁人,哪怕这个旁人是个还不足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只要本事比他强,他都甘拜下风。
唐瑛很快洗了手过来,接过他的剔骨窄刀在手里比划了两下:“还行。”举刀开切。
傅琛的目光随着她比划的两下子浮动了一下,刘重随口夸道:“啧啧,瞧瞧大人府里的姑娘使刀都是行家里手,连一把剔骨刀都耍的顺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雷骁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胆大包天追问起傅指挥使:“大人,这位张姑娘瞧着颇有来历,会驯马会耍刀,您可知道她打哪儿来?大人可要留点心啊。”
“无妨。”傅大人气定神闲,丝毫不曾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