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属下听掌事大人的吩咐。”
晚玉:“属下听掌事大人的吩咐。”
红香左右看看,没吱声。
东宫的丧仪由礼部负责,正常举行,每日前来哭灵的官员们都情真意切,禁骑司在南齐帝的秘密授意之下逮人也逮的很利索,听说诏狱都已经塞了好几十名事涉东宫的官员,相比傅大人的战绩,唐瑛带着下属们转悠了好几日,居然连只阿猫阿狗都没抓回去。
唐瑛硬着头皮向傅琛请教:“……排除太子生病之时不能近身照顾的嫔妃们,贴身侍候的宫人已经死了泰半,从太子正妃到良娣等人,都是生育过儿女指望着太子过活的,无论是从时间还是动机,理应都不存在动手的可能,现在怎么办?”
傅大人:“现在的问题不是东宫后院有无动机或者动手的可能性,而是如何平息陛下的怒火。”
“用人命么?”唐瑛亲眼见识过了南齐帝杖杀东宫人的场面,还是有些适应不良。
是否在帝王眼中,别人的命都不值钱?
唐瑛不免想到父兄,以及白城那些牺牲的儿郎,在上位者眼中,他们又算什么?
傅琛深深注视着她,用一句话揭露政治的残酷真相:“唐掌事,有时候良心不重要,真相也不重要。”
“连人命都不重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傅琛轻“嘘”一声:“以后你会知道什么最重要,比如有些人眼中权利最重要,有些人眼中自己的情绪最重要……只要能够左右别人生死且不会被别人轻易左右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唐瑛觉得这话有些绕,却也不难理解。
假如她能够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变的更有权势,也许就能更容易彻查白城之事了。
她转头钻进东宫后院细查,倒也翻出来好几桩陈年旧事,事涉人命,争宠伤害皇嗣,却都与太子无关,索性一股脑儿都抓去内狱给春娘审讯,先把眼前的局面对付过去再说。
整整三个月时间,从年前忙到年后开春,南齐帝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下令抓人,傅琛跟唐瑛连过年都奔波在抓捕人犯的路上,禁骑司的内狱跟诏狱都塞满了,也等不到秋后问斩,得了南齐帝的旨意先杀了一批官员,再填进去新的人犯。
唐瑛借此机会也打听到了一些旧事,譬如当初借换防的名义调走北境将士,起头的竟然是太子府詹事厉通,附和的正是太子一派的两名兵部官员,当然最后同意换防调兵的乃是南齐帝。
厉通在太子薨逝之后便被拘禁东宫,随后很快便被傅琛收押进禁骑司的诏狱,其妻女进了内狱,落进了春娘的手里。
唐瑛好几次抽空去探望厉通家眷,态度亲和随意,跟厉夫人拉家常,厉通再不能洗脱罪名,她就要跟厉夫人聊成忘年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