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笑起来:“不过我说的下一个消息,可能让你听了不大高兴。”
言昳放下筷子,抆了抆嘴角:“没事,说呀,我都吃饱了。”
宝膺:“宫里有消息,说睿文皇帝跟梁栩夜宴的时候,聊了很多。主要是相互试探,但睿文皇帝想要赐婚给梁栩,皇帝问他说,柯嫣与他以前一同在上林书院读过书,又是在倭地做事的同僚,似乎这几年一直有些传闻,说梁栩与柯嫣互生好感。皇帝又说,娶妻当娶贤,而京师没有谁比柯嫣更贤明聪颖了。”
言昳眉头紧皱。
且不论说话的内容。
言昳自己在宫中也有眼线,可宫里再贪墨横行,司礼监太监们也是把紫禁城管的跟笼子似的,她从没能打听到过皇帝最近前的消息。
而宝膺连皇帝与梁栩私下家宴说的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她慢慢开口道:“那梁栩怎么说?”
宝膺暗暗舔了一下牙尖,扯起嘴角,笑:“他说自己已有了心上人,只是心上人的生父与他家里有些抹不平的旧事。而她现在无父无母寄养他人家中,他想要明媒正娶,纳礼问吉,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这份心意,现只能埋藏在心里,但他不会放弃。”
言昳龇牙往后一仰,端起茶盏来:“你觉得他说的是我?”
宝膺:“必然是你啊。”
言昳:“白瑶瑶不也一样吗?我们俩同父所生,同样寄养他人家中。”
宝膺笑:“白瑶瑶能给他带来什么?他像是会娶白瑶瑶为正妻的样子吗?”
言昳摸了摸脸颊。宝膺果然是跟梁栩一起长起来的,很了解他。
前世梁栩娶白瑶瑶,也是因为白旭宪在这个时候已经归京入阁,在文官之中很有威望。现在白家都没了,白瑶瑶在梁旭眼里,怕是也没有什么价值。
女主光环显然撼动不了他的本性。
言昳啧了一声:“他总不会要真开口请皇帝赐婚吧。皇帝对他还挺警觉的。”
宝膺:“但你在面上,不过是言家收养的白二小姐,失踪多年无依无靠。说你跟言家有亲戚,但咱们都知道,绝对算不上真正一家人。在皇帝眼里,你这个没价值、没父母的美人,占住了梁栩最应该拉拢势力用的婚姻席位,对皇帝来说是大好事啊。”
言昳笑道:“真要这样,我到时候便暗示皇帝自己的产业。皇帝意识到了,自然不敢让我这样的富豪权贵嫁给梁栩了。”
宝膺:“但你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吗?特别是在皇帝面前。”
言昳:“倒也是,但是总比被赐婚强吧。”
宝膺放下筷子,两胳膊肘撑着桌沿,慢慢笑起来:“我倒有个法子,你若是找个威胁不了你的男人,早日成婚,皇帝怎么着也没法比有夫之妇嫁给梁栩吧。梁栩再想使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