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苦了今儿没来的白瑶瑶。

锦鲤了半天,还要跟着韶星津的人设,过些清贫日子,实在不划算。

卞睢转身,对韶星津也是深深一礼,彼此寒暄着。

卞宏一二十年前也是在京师有府宅有官职的,按卞睢的年纪,应该是在京师出生的。二人竟说起来,小时候还在京师见过面。

顶级大佬都是个小圈子熟人这种事,言昳早已见怪不怪了。卞睢转头,问道:“山总兵没有来吗?”

言昳心里清楚,宝膺和韶星津都属於搭伙顺便来聊聊的人,跟卞宏一实际的合作不大。但山光远是把几万鞑靼大军驱逐进陕晋的人,又坐拥大军紧邻着陕晋,卞宏一和卞睢真正想见的人是他才对。

山光远这时,才策马从马车另一侧而来,他翻身下马,对卞睢简单的抱拳点头。

卞睢其实听过很多山光远的传闻。

有的说什么他幼年痴儿,无血无泪,全家被杀都没有哭过,长大后就变成了茹毛饮血的杀神。有的说他什么气质卓然,山家上述十代军魂几乎都要附在他身上,谁要是多看他双目一眼,都会被神佛般的威压逼得开不了口。

但实际上,他就像是一把无光的棱背黑剑。

不注意的时候,仿佛觉得他很不起眼;细瞧,平静的面容下,处处有着老练军人的提防警戒。

卞睢知道,这位山总兵得到了二小姐的不少支援,已经有些传言,说他是二小姐的入幕之宾之一。

卞睢之前毛遂自荐,也是听过了这些传言,觉得她必然不会介意多个入幕之宾。现在看来,原来她的口味是这种坚毅沉默的类型啊。

卞睢想要引各位入庭楼,就发现言昳身边几位侍女已经提灯端箱走入庭楼之中,似乎在布置香炉、软褥毛垫、热茶与果点。

为首的女侍虽貌美,表情却木然冷漠,她铺搭软垫时,应该也是在检查桌下、石椅下。

言昳如此谨慎,卞睢这边也要回应以相应的谨慎,众人走入庭楼之前,都进行了搜身。

卞睢身边一位侍女将言昳细细搜查一遍,那侍女检查的过於仔细,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言昳细细摸捏。

山光远以为她要发火,可言昳只是笑的明媚,对侍女勾唇道:“你不是第一个对我着迷的人。好好求求你家主子,万一他把你赏给我了呢?”

侍女或许从哪儿听到过一些二小姐的可怕传闻,觉得自己会被扒皮抽筋,吓得花容失色,手尖发颤。卞睢让她退下,笑道:“那我可舍不得。来,二小姐请入。”

绒帘掀开,暖风四溢。言昳这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见到卞宏一。

卞睢如果说是骚气花和尚,那他爹就是个真正的老住持。

卞宏一没有穿任何僧袍或袈裟,也周身不见一串佛珠。他一身戎装,但头顶确实有戒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