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晕眩。他知道这句话不是谎言。
不知道是不是爱。
比着急的否认、比随口的敷衍,要真切太多了。
她从来都是狠狠的、用力的说讨厌、说想要,如果不是真的对他有情,怎么会迷茫的说“不知道”。
他心底的激动,不敢表现出来。他怕吓到这个面对“爱”字慌不择路家伙。
他不论几辈子,好似完全抵御不了对她的情感,好似无法做一个完整的人,那就别多想了。
他除了爱她也别无他法。
所以也不必挣扎。
山光远心里竟然漾起战栗,他努力掩饰成平静,转头看向言昳,言昳却啃着自己的指甲,瞳孔乱晃,似乎脑袋到现在也理不清楚。
她似乎是很喜欢他,但又似乎跟他的爱不能相比。
言昳很矛盾,她一面说,讨厌别人对她有太沉甸甸的感情,她觉得害怕或有压力;可另一面,如果山光远不是这样的爱她,她也无法多迈进一步,估计会收回自己说“爱他”的话语,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突然道:“会变得怎样?”
山光远:“什么怎样?”
言昳重重吸了一下鼻子:“好奇怪,感觉天都要变了。从今天之后会怎么样?你要住过来吗?还是……你要再也不见我吗?”
山光远太喜欢她现在迷迷蒙蒙的样子和口气,他抿了下嘴唇,掩饰自己的笑,道:“没想好。住过来确实不太好。偶尔会来吧。”
她抱住脑袋,好像今日要把过往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仿佛以前自己许许多多的视角想法都有了错误,冲钝又慌张道:“唔……好。我们、我们就这样,你能接受吗?”
山光远起身,弯腰捡起裤子,背对着她开始穿衣,道:“嗯。好。”
言昳有些不可置信:“你不生气了吗?”
他穿好裤子转身走过来,要伸手抱她,言昳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他脖颈,山光远看她面对他的真心又惶恐却又没有逃走的样子,觉得这是前世今生,俩人离的最近的一刻。
比与她抵死缠绵,还让他不敢相信。
他忍不住心中犯软,低下头,亲了一下她额头。
再抬眼看她,她脸竟然涨得通红,伸手狠狠拧了他胸口一下:“你这会儿又愿意当情人了?在我眼里,情人就是、就是不结婚的爱人,这不好吗?”
山光远怔忪:“……原来是这样吗?”
他觉得她其实另一面太胆小也太爱躲藏,与她办事的手腕相比,实在算不上成熟。他既然认命此生也必然死磕在她身上,任她或取用或浪费,就该表现的成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