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吓着了?”齐云涵突然道。
魏姩回神,想摇头,可心中不知怎地微微发涩,最终她低下头轻轻嗯了声。
齐云涵转头看向她,认真道:“没事的,有他在,没人能伤我们。”
这是齐云涵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魏姩不由探究的望向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这个向来无忧无虑的姑娘脸上,看到了一丝黯淡。
“你很信任宋大人?”
魏姩斟酌半晌,才道。
齐云涵笑着道:“当然。”
“淮哥哥年纪稍长,只要太子哥哥闯了祸,被裴老大人,或是阆王罚时,他都要去替太子哥哥顶着,不过太子哥哥也不愿意,於是本来只罚一人的,因此每每都是两个人受罚。”
魏姩动了动唇,没吭声。
她感觉到了,齐云涵想同她说这段过往。
当然,不是想说给她听,而是恰好此时是她在她身边,不过她没有想到,太子竟也是裴老大人的学生。
果然,齐云涵继续道:“太子哥哥自小就混得很,偏我总喜欢跟在他身后,母亲现在都说,我现在没有被太子哥哥带混,是前辈子积了福,不过那时年幼,又有几个哥哥带着,调皮闯祸是难免的。”
“哦对了,那时候一起玩闹的除了太子哥哥和淮哥哥,还有沈凌和我两位兄长,后来,多了个郡主家的小公子。”
齐云涵想起什么说什么,魏姩倒也听的很认真。
“这么算起来啊,我就有五个哥哥,所以不管我闯了什么祸,总有人替我兜着。”齐云涵笑了笑道:“我自家两位兄长犯错父亲会罚的很厉害,所以更多时候都是太子哥哥,淮哥哥,与沈凌替我挨罚,容锦比我小,我好难得当回阿姊,所以他闯了祸我就替他,然后几个哥哥又替我,真是好生热闹。”
“这一想想,我现在没有变成纨絝,怕还真是前世积福。”
魏姩眼神微暗。
前世啊,前世,她们都挺惨的。
不过,齐云涵还是比她幸运。
至少她有过那样幸福,欢乐的回忆。
忽地,她垂下首,抬手抹了抹眼角。
在那闹腾有趣,欢天喜地的场景里,原本也该有她的。
可她却孤零零困在一方小院十几年。
“沈凌与我自幼指婚,那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指婚意味着什么,也就没人在意,只知道不管我做什么,沈凌都永远与我站在一处。”
“对了,你应该还不了解淮哥哥的身世。”
齐云涵的话转的极快,前一刻还在说沈凌,下一刻就毫无预兆的提到了宋淮:“北阆建立前,淮哥哥是樾州知府的公子,后来天下大乱,知府大人身先士卒,死於守城之战,是圣上救了淮哥哥,将他留在褚家,认作义子,按齿序,太子哥哥应当唤他一声阿兄。”